偏偏李不言童年時也是金尊玉貴的小少爺,哪怕家中驟變,骨子裡的清高卻是與生俱來的。
他這個人,吃軟不吃硬。別人越是拿錢砸,他便越是冷臉以對,以至於後來就算是普通的同學也不太敢親近他了。畢竟在旁人眼裡,這位男神連那些有錢的小姐少爺都愛答不理,自然更不會理會他們這些小蝦米了。
因此,李不言身邊的朋友很少,朋友越少,他高冷的名氣越大,別人就越不敢輕易靠近他。
這樣的惡性循環下來,大學四年裡他愣是沒有交到幾個關係不錯的朋友。
誰想到他會晚節不保,穿個書就彎成蚊香,栽到這個小崽子手裡。
「師尊?」雲蹊霜忽然又開口。
李不言心底一緊,這小子別是又有什麼奇妙的問題吧?現在聽到少年喊師尊他就頭皮發麻。
「我們的合籍大典什麼時候舉行?」雲蹊霜抬起頭,滿臉期待地看著李不言,「我翻看了黃曆,也找大師伯算了,下個月初七和初九都是好日子,我們從鍾靈山回來就能舉辦大典。」
李不言嘴唇微張,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此事先不急。」
雲蹊霜皺起眉,正要說什麼,李不言已經先他一步翻身坐起,然後糾結地看著少年。
合籍大典一旦舉行,若要再分開,必然會鬧得修界皆知。合籍大典轟轟烈烈但分手大會撕破臉皮的例子,李不言可以不重複地列舉一天一夜。
他不希望有一天,自己和少年也會成為別人口中的反面例子。
「修道之路漫漫無期,你又何必急於給自己套上枷鎖?」李不言認真地看著半跪在床上的雲蹊霜,「世事無常,人心易變......」
「師尊這是不願意給我個名分?」沒等他說完,雲蹊霜也跟著跳下床,他赤腳站在地上,身高卻依舊穩穩地占據著優勢。他一步一步地逼近,兩隻眼睛緊緊地盯著李不言,很快,眼尾就泛起了淺紅。
李不言茫然地微微張開嘴,他什麼也沒說,怎麼反倒是要把眼前的少年氣哭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但是你才十六歲......」望著越來越近的少年,李不言下意識咽了口口說,小聲地勸解道,「這件事以後再說不遲。」
「師尊你就是不肯給我個名分,」雲蹊霜吸了吸鼻子,一臉委屈,渾然沒有把李不言的話聽進去半分,「既然這樣,那我去找掌門師伯給我主持公道吧。」
見少年果真轉身就要往門外走,李不言慌得差點兒跳起來,他三兩步上前拽住對方衣袖,就差給他跪下了:「小祖宗我求你了,別給我去外面丟人行嗎?這種事咱們自己私底下商量就好,你來我往才叫商量不是?」
要是真的任由雲蹊霜盯著這張被始亂終棄的怨婦臉去找蕭淵,李不言覺得自己還不如原地去世算了。
「必須舉行合籍大典,沒得商量。」雲蹊霜在這件事上的堅持異常執著。
李不言看著少年堅定的眼神和微紅的眼圈,忽然察覺這一幕和當年他哄小風的情況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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