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誰也沒有察覺到梁青生竟被奪舍。」岑舊蹙眉,「這樣的奪舍之法聞所未聞,怕是某種邪術。」
哪怕是前世浸淫旁門左道的岑舊,也從未見過如此奪舍之法。
怪不得平天門一夜之間,覆滅得悄無聲息。
「梁叔……」顧探風坐在石凳上,蒼白的臉上滿是悲慟,「他們為什麼要去傷無辜人?」
江月白沉聲道:「寧可錯殺,不肯剛過。修士的原則不一直都是這樣嗎?」
岑舊:「……」
總感覺被拐彎抹角地罵了呢。
他乾咳兩聲,問道:「寒松,知道十八年前的平遠侯案嗎?」
先反應過來的反而是江月白:「你……」
他下意識抬眼看向岑舊,眸中驚疑。
「說這些做什麼?」
岑舊沒搭理他,一直盯著顧探風。
顧探風愣了一下,如實答道:「……十八年前,平遠侯手握兵權,功高震主,因謀逆之罪被先帝判決死刑。」
「對。不過這些都是明面上的事情,」岑舊道,「先帝並未對平遠侯一脈下株連九族的命令,然而岑平遠之後輩卻在短短二十年杳無聲息了。」
白衣修士忽然一哂:「據傳當年平遠侯府藏有一隻妖物,其血肉可大增修為。於是平遠侯府被修士圍堵,候府上下無一生還。」
陸研站在岑舊身旁,聽著青年毫無波動的話音,心裡莫名一個冷顫。
他抬眼打量岑舊,只見白衣修士神色懨懨。
「道門弱肉強食為宗旨,別指望活了幾百年的老傢伙們心裡能有多少寡廉鮮恥。」
岑舊道:「我不確定梁青生向哪些人暴露了飛鶴寨,但百花燈一事既然暴露,勢必引得眾人傾巢而動。」
「屆時,飛鶴寨就是第二個平遠侯府。」
*
後山,石門前。
周遭還是一如既往的陰暗潮濕,角落裡的藍菇發著瑩潤的光暈,將旁邊的岩石映出鬼魅的藍色。
顧探風注視著面前雕刻著翻覆花紋的石門,有些出神。
這是顧娘子設下的禁制。
雖然沒有靈力,顧探風總覺得殘留著母親的幾縷氣息。
等他打開禁制後,他最後一絲牽絆也會消失殆盡。
少年垂下眸,用泛著銀光的匕首用力地割破了手掌。
刀刃划過的地方頃刻間湧出血色的長痕。
血從線性的傷口朝外逐漸湧出,玷污了半個手掌。
顧探風將儘是鮮血的掌心貼在了石門最中央的圓形凹槽上。
鮮紅的血液宛如被一根無形的線牽引著,在石門上遊走出來了鮮明的紋路。
直到紋路布滿整個石門,顧探風才將手收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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