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好像被輕微的觸動了,葉阮升起一絲渺然的希望,繼續扮演母親的殼子,一字一句地說:「我很累……想睡覺,可以嗎?」
雁商扳起了他的下巴,在夢裡,葉阮看不到他的臉,唯有那冰冷強硬的聲音如影隨形。
「發燒了?」
那隻戴著華貴珠寶扳指的指腹探進他嘴裡,摸出口腔頗高的溫度。
「聽話,會讓你睡覺的。」
隨即,指尖退出,撥弄他的唇瓣,後腦的大手按上來,將他迎面拉向更墮落的深淵。
眼淚打濕了體溫,在那殘酷的頭暈目眩間,雁商取下拇指的彩寶,獎勵般套在他纖細的指根,挨著那枚從往生者手上扒下來的銀質戒環。
雨下到凌晨終於停歇,葉阮醒過來時,雁放正在用兩個杯子互相倒熱水降溫。
也許心裡還鬧著別捏,聽到動靜也沒有回頭,只是手上一僵,熱水灑濕了一塊地板。
他毛躁地抽了幾張紙趴地上擦,擦完又去洗了個手,順帶找了根吸管回來放進杯子裡。
肚量很大,故意晾了他一會似乎心情就已回春,還要板著一張臉,裝出兇狠的樣子:「喝水,嘴都幹了。」
雁放往他後腦加了個靠枕,動作很輕。吸管湊到嘴邊,葉阮兩片唇含住,還小孩似的用牙齒咬住了頂端,「滋滋」地吸水。喝到一半,他往上抬眼,濕漉漉的睫毛掀起來巴望雁放。
本就長得清麗,加了一絲病態更是惹人垂憐,模樣乖得像只小貓,逗一逗仿佛就會舔手心。
雁放被自己的臆想驚得臉紅心跳,嘴欠,忍不住嚇他一句,「饒了我吧,你再這樣我真上去拿那什麼了。」
葉阮愣了一下,竟然對他說:「可以。」
「可以什麼可以,你給我躺好了,養病!」雁放徹底崩潰了,這事兒到底是多重要啊,生著病也要干?真就牡丹花下死唄。
他狠心拿開杯子,銜住杯沿把剩的那口水喝了。
葉阮咬著吸管:?
「少喝點,待會兒還得喝藥。」雁放走回床邊桌,不知從哪拉了把椅子過來。
葉阮一看,桌面四散拆開的藥盒和說明書,有幾片已經單獨分了出來,配成花花綠綠的一堆。
雁放解鎖手機看了眼時間,開屏自動滑到了英文拍照翻譯界面,相冊里已然存了好幾張翻譯過的藥物說明書。
「還早,你再睡會?」雁放湊過來,很自然地摘掉他頭上暖熱了的退燒貼,又反手用手背量了量,「我去,怎麼還是這麼熱,算了你先別睡。」
他上身卸力,乾脆在床上橫趴下,過久僵直的腰椎得到了有效舒緩,也不避諱人,低頭敲著手機鍵盤打打刪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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