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猛忠誠的警犬,需要花費很多時間來與新的主人建立情感聯繫。葉阮也記不清是從哪一天起,辛巴變成了惺惺相惜的家人,變成無邊黑夜裡的一點慰藉。
他只覺得苦澀,唇角牽動,如吐露一錘定音的宣判。
「去伯明罕前我告訴它今晚會回來,它一直在等我。」
凌冽的夜風折磨著皮膚,連最深層的大腦也感到一絲鈍痛。
靜了靜,他說:「它總是會等我。」
這句話依舊平緩,哀傷的意味掩藏在風裡,難以捕捉。氣溫降到零下,血液以緩速流動,任何不明顯的情緒波動都將被寒顫封存,但雁放感受到了,他在自責。
「誰也預料不到會發生這種事,要怪也是怪那傻逼刺客啊,要不我把打掉他的那顆牙拿來給你的狗陪葬?」雁放嘴笨,拙劣地安慰。
他的指頭有些凍麻了,堆了一大捧土埋住葉阮的簪子,同時不那麼確信地說:「這事兒也不是經常發生……吧?」
話音未落,他就察覺到自己可能猜錯了。
葉阮抿著唇,神情有些嚴肅,「你應該做好這種覺悟。雁放,你回到雁家,就等同於生活在懸崖邊。」
手上動作停頓,雁放皺著眉看了他一眼,才繼續埋頭堆土。
他想如常開句無足輕重的玩笑,至少把氣氛拉離令他陌生的失控感,但今晚經歷的事歷歷在目,他找不到輕率的藉口。
「說了我會幫你的。」末了雁放有些泄氣地說。
葉阮糾正他:「幫我就是在幫你自己,我不會害你。」
「你都把我繞迷了。」雁放智商告急,問出一直惦記的:「讓我跟著你也是老爺子的意思,你到底想讓我幫你什麼?」
話聊到這份上了,葉阮把「以後你自然會知道」這種模稜兩可的回答咽了回去。
他的棋盤上錯綜複雜、百無一漏,王站在中央,竟不知該如何操令新的棋子。不……雁放不是棋子,是被他劃為營地里的另一枚王。
直到塵埃落定,一切結束的那一天,哪怕棋盤上只剩下一個棋子,也將會是由他親自挑選的雁放。
「你能做什麼啊?」葉阮佯裝漫不經心,繼續著手上的動作。
「你這話問的,都白嫖我那麼多次了,從床上嫖到床下的。」
雁放挑起一側眉,大喇喇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撩起一側衛衣袖子,拳頭攥起來將肌肉分明的小臂伸到葉阮面前晃了一圈,「瞧見沒,給你當個保鏢也是很夠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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