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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是次要,言明態度才是主要目的。半圈走下來,在座的都心知肚明,這不是雁璽那種囂張跋扈的個性,這是個謙卑恭順的主兒。於是連雁放藉口要開車,以茶代酒都沒被規勸。

敬了一圈,再一扭頭,視線不遠處逆時針方向的葉阮倒是大氣,絲毫不記得自己剛從醫院出來,一兩兩白酒灌得比誰都利索,挑不出毛病的尊敬寫在姿態里。

眾人更踏實了,一個外強的無名無分,另一個中乾的滿臉和氣,知道內幕的幾位不由得看向主位,同時替雁商惋惜,也替自己感到慶幸。

滿屋升騰的酒氣熱氣,隔著大輪盤狀的圓桌、紅金繡邊的桌布,一對暗裡勾結的「新人」挨個兒給長輩們敬酒,婚禮也難比這番其樂融融。

雁放覺得自己也要被熏醉了,心思沒邊兒,總想這些有的沒的。

他端著一隻青釉小茶壺,裡頭沏的老班章,往酒盅里又添了滿,走到章叔面前。章世秋手旁的也是茶水,面含笑意地打量著他,眼角眉梢不算正派,長相其實有些痞氣。

「小侄兒,真不喝點?」章世秋揶揄地勸著,還有意拿來作比較,「看你哥多懂事呢。」

雁放舉著酒盅,低姿態地在他的茶水壁上碰了一下,「家裡有一個懂事兒的就夠了,要不然多清淨啊,章叔。」

章世秋笑了一聲,小輩敬的,不喝挪不開面兒,他端著茶飲了一口,眼色卻在旁觀正在主位敬酒的葉阮,與不苟言笑接下他敬詞的雁商。

一杯飲盡,章世秋盯著茶盞,突然笑了笑,圓滑露出端倪,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最近在你哥的公司待得如何?新的一年想不想自立門戶?」

「我哪有那能耐?」雁放笑著自貶,手掌撐著描金的桌角,心照不宣地問:「章叔的意思是?」

章世秋長著一張寫滿了謊言的臉,交談起來很累,說話總分上中下層意思,讓人不指望從他嘴裡聽到什麼簡明直白、真心實意的話來。

「朝遠的大樓被你爸給了你哥。」章世秋眼含攛掇地望著他,有點皮笑肉不笑的意思,「小侄,我是真替你著想,才不計麻煩攬下新一年的重建工程。如果你有意思,章叔自然是更向著你的。」

雁放出社會早,見識過形形色色的人,一度與社會的背面打交道。雖然智商不夠,但看人眼色、審時度勢的功底是打小練成的。

章世秋這話,明面上的意思是要幫他立勢,暗地裡的意思是拉攏,也許夾層中間還暗藏一些鷸蚌相爭之意。

餘光里,葉阮已經敬完酒回了座位,他在這裡停留了太久。

雁放堆著笑,又用自己手中的小茶壺給章世秋添了一杯水,這是他與人打交道慣用的伎倆,考慮為由,表露出一些興趣先釣著對方,至於是否合作,還需要多方位長時間來敲定。

敬完一巡酒,食不知味地咽了兩口菜,他倆的任務就算完成了,後兩巡要給人家長輩們自行發揮的空間,也不該再厚臉皮留著。

雁放去衣架取衣服的時候好像同手同腳了,渾身不自在,天知道葉阮是不是喝多耍酒瘋了,竟趁著他告退的時候,又在桌底下拿腳尖撩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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