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放跟葉阮聞聲望去,臂膀架著機槍的保鏢正把手槍插回武器槽里,隨後木訥地點頭沖他們示意。
「我靠……師母!」雁放大難不死,嘴也沒個把門,泄氣般嘆了一句:「這鋼鐵般的母性……我不跟老靳了,我決定以後拜倒在你門下。」
人高馬大的「師母」壓根也沒聽懂他說什麼,他指了指後廚,作了個離開的手勢,轉瞬消失在迷宮般的羅馬柱里。
葉阮無聲地嘆了口氣,肋骨傳來擠壓的痛楚,估計雁放自己都不知道用了多少力氣去抱他。他拉雁放壓低身體躲在樓梯旁那根羅馬柱後,得以暫時喘口氣。
這群人身上都佩戴著定位器,一旦停止行動,立馬會有人察覺到異常。二樓的小型動亂平息不了太久,暗夜裡踩著鼓點的腳步聲越發緊湊、紛沓而至。
「這樓梯也太高了,我翻下去都成問題。」雁放探了個頭,目光從上到下掃視一遍,給出發愁的回答。
「我們現在能做的只有等。」葉阮說。
等敵人都被他們鬧出來的動靜引到二樓,等暫歇的舞群回到舞廳中央,等一樓埋伏的人手就位。
從這個視角,雁放緊緊盯著樂隊的總指揮,看到那位自己人虛空打了個手勢,奏樂聲轟然湧現,音符跳躍,一樓傳來無數驚喜驚詫聲,居然是一支踢踏舞!
很快,那些上流社會的人士嬉笑著圍起了圈,紅舞裙「舞娘」站在圈裡,裙擺收放自如,像一朵顫巍巍、甩著露珠的鮮花。就是現在!
雁放拉起葉阮,兩隻生了冷汗的手密不可分地黏在一起。往來呼嘯的風裡能聽到二樓搜尋的聲音,一、二、三,被擊中的重物倒地發出沉悶的「咚」聲。
雁放拉著葉阮溜邊踩下數十層階梯,跑到樓梯正中央,迎面撞上一名手持托盤,偽裝成侍應生的殺手。——糟了!
掀翻的托盤衝著雁放的面門襲來,精緻的杯子和香檳灑了一地,那殺手一改神色,上三白的眼神里散發著滲人的冷血。雁放小臂肌肉奮起,牽著身後的葉阮將他往身側一送,再抬起頭,那殺手的手已然摸上了後腰,就要掀開笨重的燕尾服擺!
「小心!」葉阮驚呼出聲。
普通人到底不是職業殺手,需要經過長時間的訓練才能適應刀尖舔血的狠戾。雁放的槍法在近戰根本吃不到好處,情急之下,他抬腿猛踹向那人!
殺手已經摸出了槍,他下意識抬手遮擋腹部,卻不料那股實打實的勁風根本沒想踹開他的槍,竟直接撲向他的左肩。殺手來不及格擋,半個身體失衡,下一秒,雁放乘勝追擊,拳頭衝著他的面門致命一擊,他踉蹌兩步,半隻腳掌踩空樓梯。
就在這一刻內,殺手面露兇相,扳動手裡的扳機。
「砰!」
近距離的子彈擦過雁放的發梢,火藥將空氣燎開一團火焰,攜帶著硝煙的氣息掠過葉阮的左耳,徑直射滅了牆壁上一盞壁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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