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這句話是林彧憶起死去的妹妹,聲音瞬間變得悲愴,但又帶著一些克制,而盛無極竟然完全表現出來了。
蘭與書愣在這裡,表情有些驚訝地讚嘆:「盛總,不錯嘛,這麼快就領悟了。」
盛無極挑眉,信口道:「這種東西比合同好理解。」
蘭與書不禁想到圈中有些演員連劇本都讀不懂,心道果然人比人氣死人。
「好了,電影到這裡,他們就要下車了。」蘭與書從沙發上站起來,接著講下面的劇情:「白岸會把車停在森林公路邊,說到這個,你去過墨爾本的Black Spur Drive嗎?兩邊都是高大的白蠟樹和各種植物,我想要的就是這種場景,然後林彧在這裡下車,因巨大的痛苦彎著腰在路邊大口喘氣……」
「不是吧蘭導,要我演啊?」盛無極從下往上仰視他,生怕蘭與書真要讓他演,他念念台詞還行,演是一點不會。
「不,不是要你演。」蘭與書好笑地看著他,「唔……我是在給你描述我腦袋裡的畫面,他們從這裡就要進入跳舞的劇情,現在劇本里寫的是他們下車後,明亮的月光照進森林裡,白岸為了分散林彧的注意力,就聊起了月亮的話題,之後就聊到一首他們都很喜歡的歌,白岸一邊哼著歌一邊帶著林彧跳舞,可是我總覺這裡的設計有點生硬,怎麼看都沒有邏輯。」
在原本的劇情里是沒有月下共舞的情節,但蘭與書想要加點片段,用來宣洩白岸和林彧意外重逢後一直壓抑著的情感。他和孫茹茹討論了很久,孫茹茹一度建議不加,可是蘭與書作為導演有自己的堅持,所以兩個人磨了兩天根本沒有滿意的結果。
蘭與書摸著下巴,無意識地開始在客廳里來回踱步,陷入冥思苦想的狀態。
盛無極看了他一眼,往後翻了翻劇本,指著其中一句原台詞說:「這一場戲的最後,林彧主動對白岸說,『天亮以後,請把我送到警察局』,既然是他主動提出來的,那不如改成,是林彧主動想要跳一支舞?」
「嗯?」蘭與書停下來,疑惑地看著他。
「你在前面寫了鋪墊啊,蘭導。」盛無極說話時帶著點笑意。
他把劇本翻到最前面兩個主角初遇那場戲:「你安排了白岸和林彧第一次相遇是在中秋,那時候身份還是小偷的林彧偷了白岸的錢包被當場抓住,白岸沒有把他帶回派出所,而是在路邊攤給他和林彧各買了一碗粉坐著吃,兩個孤獨的人緣分從這裡開始。」
「從相遇來看這場幾乎可以視為結局的戲,你要不要試試,讓林彧觸景生情回憶起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場景,最後做出讓白岸把他送到警察局自首的決定,正是因為這個的決定,他拉著白岸在月光下共舞,第一次見面的月亮和最後告別的月亮形成迴環,為這場逃亡,這樁謀殺案以及他們兩個人的愛情畫上句號。」
蘭與書沉吟片刻,提出自己一直想不通點:「可是林彧為什麼會突然想要跳舞呢?」
盛無極合上劇本,朝客廳投影上《新橋戀人》的電影畫面抬了抬下巴:「他們兩個人在新橋上跳舞,導演也沒硬加一個理由,林彧是演員,演過那麼多戲,有些浪漫情懷在身上也能說得通,再說,這場戲本來就屬於藝術化的表現,要什麼邏輯?林彧和白岸之間的愛就是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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