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眉壓眼總是一副兇相,沒半點兒紈絝氣息。
楚漾被他盯得發毛,「啪」一聲關掉了一樓的頂燈,四周黑暗無際,只有別墅外昏黃的路燈往室內投射著光線。
他側身,手指尖往下垂,腳邊落出一片陰影。
「狗在問。」
楚漾說完,按開樓梯的感應燈,準備引凌意舶上樓睡覺,在這麼大的別墅里做保鏢需要這樣,得自己先於僱主一步到達臥室,排除風險後才安心讓凌意舶一個人過夜。
走上二樓,他身後步伐聲匆匆。
楚漾站在二樓主臥門口。
他定睛一看,自己身體在床邊、地上投出的陰影,此刻被一團更大的人影結結實實地籠罩住。
還不等他快速反應,腰上被一雙有力的臂膀緊緊環住,耳旁是過於青澀的廝磨,褪去稚氣的嗓音低沉迷人:「巧了,狗也喜歡你。」
這人變臉比翻書快多了。
楚漾心中警鈴大作,作勢要推,又推不動。
掌心就這麼抵在凌意舶的小臂上,清晰地感受到青筋脈絡。
他暗暗地想,看來保鏢小分隊的訓練力度要加大了,他一個保鏢連僱主壓過來的身體都推不動,像什麼話。
楚漾被他抱得暈頭轉向,穩住氣息:「……我,我沒說我喜歡你。」
「一向沉著冷靜精明能幹大名鼎鼎的楚首席,連話都說不利索了,還說不喜歡?」凌意舶哼笑,十分強硬地往楚漾側臉上湊,「能幹」兩個字被他咬得極重極重,像不客氣地咬上了楚漾的耳垂。
這下楚漾引以為傲的沉穩全亂了,推又推不開人,慌不擇言:「我真的不喜歡你!」
凌意舶若有所思地「哦」一聲,完全能料到他的回答,很快換上受傷的語氣:「那你還會喜歡誰六年?還有誰……有這麼久在你身邊的時間?」
下一句「只有我啊」呼之欲出。
但凌意舶知道楚漾臉皮兒薄,經不起逗,沒有點破。
楚漾不答。
凌意舶又低頭貼過去,貼得更近,邀功似的:「楚首席該不會是有什麼青梅竹馬的老相好吧?我可是明說了沒有的。」
「……」
楚漾氣急,沒想到否認喜歡孟聽池的事兒都能被這少爺用來拿喬。
可他生氣,著急,也說不出半句辯駁的話,一時間竟然被凌意舶堪堪逼成了嘴巴笨的那個。
臥室不同於之前待過的負一樓酒窖,現下阿蘭若的煙火活動仍然在繼續,二樓視野開闊,窗外不再是原本如黑洞般一望無際的海天,時不時有煙花像海上燈塔般亮起,他怕凌意舶靠得這麼近,再加上雙方掙扎拉扯,能將他看得太清晰。
凌意舶是個聰明人,三番兩次地試探,恐怕是早已開始懷疑。
又或者,同樣從事對外海運的應逐潮手眼通天,已經掌握了楚漾做過腺體摘除手術的證據,或者聽到了什麼風聲,不然在應家家宴上的見面不應該是那樣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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