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意舶又說:「割掉我的腺體,就可以不設監禁期了,也不用非要我的Omega才能陪伴……就只是你,只是楚漾也可以的。」
楚漾聽得有點兒懵。
甚至可以說得上是惶然。
腺體,割掉,我的割掉也可以。
這三個信息點重疊在一起,凌意舶近在咫尺的面龐竟然又快變成迷濛的一層晨霧,他想起上半夜引發巨響的夜雨,也是這樣不管不顧地砸到他耳膜上,讓他完全快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易感期的Alpha情緒敏感,對伴侶的渴求極為強烈,可楚漾知道凌意舶現在狀況穩定。
這些話,絕對不是頭疼腦熱下做出的決斷。
發愣之餘,他才看到旁邊白色病床上鋪開一件非常醒目的藍色禮服。
就是自己先前穿去澹湖的那件定製禮服。
是飽和度很低的淺藍色,面料揉得皺巴巴的,在見趙鏡如之前凌意舶就將其脫了下來了,禮服被楚漾搭在座椅扶手上。
剛才送醫院的場面太過於混亂,楚漾竟然不記得凌意舶什麼時候偷偷從車禍現場「擄」走了這件衣服。
「你的腺體受傷了,我知道,不能咬的。」
原本握住他脖頸的手往下滑,凌意舶按住楚漾的手,指端擠進指縫,十指相扣,「所以只能親一親,聞一聞你的衣服……那是你才穿過的,有你的味道。」
「……」
「我不該不經過你同意就拿你衣服,但我一個人在病房很需要你。你原諒我。」
我需要你。
就只是你。
楚漾的呼吸也快起來,半個字說不出。
他知道這是一場告白。
哪怕它不合時宜,哪怕它聽上去有些委屈——但它字字刺骨,句句真心。
他不想用任何話語打斷它。
他想聽凌意舶對他說。
「我不是個稱職的Alpha,沒有從一開始就關心到你的處境,我只想過你是不是討厭我,你是不是想離開我。」
「我去森叔家找過你好幾次,你都不在。後來我想,你這麼有主意的一個人,說走就走一定有自己的原因,但我沒想到過會是因為分化。」
「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太任性了,我只顧著表達,完全沒有考慮到你的處境有多難。」
其實凌意舶從不覺得楚漾所做的決定是自私的。
他也說不出「你沒有考慮過我」這樣的話。
對方的確沒有考慮過當他知道後會怎麼樣,會有多痛苦、多難受。
相愛的人都會明白,對方被劃一刀,那一刀就好像也劃在了自己身上,那種痛楚毀天滅地,讓人無能為力。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