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相知十餘年,彼此均有默契。僅僅這簡單的一問一答中,便清楚無誤的探知了對方的底牌。聽到「仙路」、「機緣」之後,飛玄真君默然了。
如果說在剛剛看到天書對所謂「鬆弛」的詳細描述時,真君一時的暴怒還只是因為噁心與激憤所誘發的失態,那麼在聽到太監回報,知道許少湖於靜室中莫名昏倒之時,心中的警惕與疑惑便霎時間升了個十足十。等待通傳的這半個時辰里他緊急調取東廠的記錄,迅速發現了許少湖半月以來的種種異樣。雖然異樣的緣由尚不得而知,但只要看一看許少湖開始發癲錯亂的幾個時間點,真君的一顆心便不能不吊了起來!
也正因為如此,即使胃中仍然在翻江倒海,火辣辣的燒痛;即使怒火不可遏制,恨不得將玉蟬從許少湖的前門塞一直到後門,飛玄真君仍然耐著性子問了一句:
「你就只有這幾句話?」
許少湖慢慢抬起了頭來,卻仍舊是低眉順眼,只是凝視神壇下以硃砂泥金寫就的千萬符文:
「臣要啟奏聖上的話,千萬句也解釋不完。兩位公公應該在臣的家裡取了一些東西,聖上一看便知。」
押送的太監趕緊膝行上前,恭敬捧上從許閣老褲·襠里發現的那一冊古怪的書本。飛玄真君只垂頭看了一眼,瞳孔便瞬間顫抖了。
……好吧,他懸著的心終於是死了。
「都出去吧。」皇帝瞠目片刻,冷冷出聲:「朕與許閣老單獨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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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監們訥訥退了出去,空曠的殿閣內寂靜無聲。皇帝凝視著跪伏在地的內閣次輔,張口又欲說話,但盯住許少湖那張老臉之後,他胸口又是一陣翻江倒海,酸液在喉嚨翻湧,幾乎又要噴薄而出!
壞了,又憋不住了!
他趕緊回頭吸了兩口檀香,勉強平息自己洶湧如潮的胃部,語氣越發不善:
「許閣老怎麼滿頭都是汗?」
硬生生被灌了兩碗七八十度的參湯,怎麼不被燒得滿頭大汗?但許少湖平靜一如往昔,只是鎮定下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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