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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再芳迅速翻譯了出來:「爾等既然說現在的法子過於保守,那原本又是打算如何行事?」

穆祺恭敬束手:「治病須治本,僅僅殺兩個人無濟於事;閣老與臣的意思,還是要改制。」

飛玄真君抬了抬眉毛,又敲了幾下。

李再芳道:「你這些話,早就有人說過了。」

「是的。先前大學士張璁、夏衍,都曾有過這樣的議論。閆閣老一一都告訴了臣。」世子謙卑而又溫順,只是句句依舊不離閆閣老的訓示:「但這種種舉措,又真有過什麼效用麼?所以閣老的意思,要改就得大刀闊斧,直至根本,一舉改出個朗朗乾坤……」

話還沒說完,只聽噹啷一聲響。原來是閆閣老兩腿發軟,不覺向旁邊一歪,居然直接帶翻了旁邊小几上的茶盞。

世子轉過頭來,驚訝的看著臉色怪異的重臣:

「閣老這是怎麼了?」

閆分宜喉嚨咯咯作響,一時竟說不出話來了

第66章 削藩

殿閣內一片寂靜, 眾人屏息凝神,連呼吸之聲也沒有半點。在這樣絕對的安靜中,閆閣老喉嚨中的咯咯聲便尤為刺耳起來。

可惜, 就像先前數十位被閆閣老指鹿為馬強行捆綁堵得兩眼翻白言語不能的大臣一樣,當閆閣老被相同的招數擊中要害時,照樣沒有人會為他解圍。大家依舊只是垂眉順目, 默不作聲的思索著穆國公世子方才的暴論。

若以史實而論, 早在孝宗弘治年間,改革宗藩制度的呼聲便已甚囂塵上, 逐漸成為文臣的共識;而至武宗皇帝以來, 歷代名臣反覆嘗試,實際已經疊代出了一整套成熟的改革體系。所以世子都不必解釋什麼, 僅僅說一個「大刀闊斧」,所有人就基本都明白了!

按張璁當年改革的思路,變動宗藩制度的方向分為上中下三策;下策最為保守溫和, 基本不會改動什麼,只是要求嚴明執法,懲治犯法宗室, 逼迫他們吐出多年來侵占的田地與祿米;中策則稍為激進, 打算削減部分強藩的封地,擴大地方約束的權限,中央定期派出御史監察, 並允許部分窮困宗室出籍後自謀生路;而上策……上策則激進之至, 同樣也相當簡單,直指問題根本——無限制繁殖的宗藩終究是不可以承受的, 所以必須考慮給皇帝的親戚們上上強度!

要論大刀闊斧,那當然只有最激進的上策才能稱得上大刀闊斧。但即使在改革動力至為充足、朝野風氣最為躁動的武宗末年, 敢於支持這種決議的官員也在少數;更何況幾十年後歷次革新都一敗塗地,官場心氣已經被大大消磨?

在場的沒有一個會為宗室說話,但也沒有一個會開口贊同這樣躁進嚴苛的改革。官僚的保守封閉,謹慎自持,向來都是如此。

所以,默然片刻之後,還是皇帝敲了敲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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