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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太岳稍一愕然,隨後開口:

「縱然如此,也不能算是冤枉。」

閆家叱吒官場多年,即使說不上清白無辜,至少也得是個罪大惡極;所以清流風議,對這種人很不以為然;這樣大逆不道的人物,就算真冤了他一件兩件,那也不算什麼!

「但總歸是罰不當其罪。」世子淡淡道:「無論閆閣老私下裡又怎樣齷齪的心思,這一次總是為了社稷著想。為了社稷著想卻落個這樣的下場,天下不應該是這麼個道理。前車之鑑不遠,如今怎麼能坐視?」

這一句話說得含糊其辭,但張太岳仍然聽懂了。正因為聽懂了,才遏制不住的生出驚異:

「閆分宜如何能與于少保相提並論!」

——XX的,他也配?

「他當然不配,但此後未必沒有于少保那樣的人物!」世子直視他:「這樣聚九州之鐵亦不能鑄成的大錯,絕對不能再有第二次。防微杜漸,曲為之制;聖上可以用一千個罪名殺了閆分宜,但惟獨不能因為他盡忠職守妨害私利而動手問罪。這樣的惡例一開,將來還不知要鬧到什麼樣的地步!」

這話直白淺顯到了近乎無禮的地步,倒搞得張太岳目瞪口呆,一時反應不能;半晌才期期艾艾的開口:

「這也不至於……」

世子反問他:「真的不至於嗎?」

歷史的迷人與恐怖,就在於其完全的不可預測。三楊在朱老四面前全力保舉好聖孫的時候,恐怕做夢也沒有想到好聖孫會生出什麼樣的妖魔鬼怪吧?當時的三楊都是飽學鴻儒國之重臣,大概推敲來推敲去覺得大安國泰民安威加海內兵戈已平,後世的君主再怎麼作妖也不至於鬧到天下鼎沸;但堡宗就以鐵一般的事實雄辯的向他們證明,永遠不要以人類貧乏的想像力去揣測類人的底線,因為雷人的字典里不存在底線這麼高貴的東西。

或許看著張太岳被噎得有點說不出話來,世子默然片刻,還是放軟了語氣:

「我也不是為了他閆分宜著想;閆黨沒有這麼大的面子。但無論如何,總要給後面的人留一點餘地。盡忠職守的人不能因為一點蠅頭小事被問罪;所謂防微杜漸,如果不能制止這一惡例,將來必定還有不忍言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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