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澈越深想,越覺得後背有千百隻螞蟻爬,她坐在那,手指來回摩挲嘴唇,直到唇畔微微發燙,辛澈恍然想起賽場上教練說過的話,
不算晚,還不算晚。既然已經察覺到對手的動機,你需要的只是時間而已。鎮定,耐心,慌亂只會讓你暴露更多弱點。何況比賽才剛剛開始,誰輸誰贏還不一定。
只是她還不夠了解他,相比他對他的了解遠遠不夠。
唯一慶幸的是,經過今日,辛澈大概能判斷出來,謝司珩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所以她留下了那把折刀,又「好心」地給他留了塊巧克力以示關心。她想謝司珩應該能體會出,她是在示好。
但是接下來的路要怎麼走,她一時還沒有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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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澈在暗處站了許久,直到把一切情緒都克制回心底,才拉開家門。
一進門,玄關處停留的一雙鞋引起了她的注意。她看了幾秒,走進去,將打包好的生魚片交給阿姨,順口問,「我爸來了?」
阿姨點頭接過說,「辛先生來了有一會了,和顧老師在書房談事。」
辛澈微微愣了下,沒預料到顧明成會比她先到家。她望了樓上一眼,猜想父親和顧明成應該是在談論公事。
父親未退居二線前,與不少權貴打過交道。權貴,總是要靠一些身外之物來彰顯他們的品味。而這種品味,如果能順帶著提供些附加功能就再好不過了。小到一幅畫,大到一尊佛,一個價買進來,等幾年,再以另一個價賣出去。錢進來是黑的,在顏料里打過一圈滾,輕輕鬆鬆就能黑變成白。
辛澈對這些套路略有耳聞,不過辛父從不讓她插手生意上的事。辛澈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種保護。
她奔波了一天,現下屬實疲累,回房換了身睡衣,將衣褲丟進洗衣機,按下開關,接著安靜坐回客廳。
父親和顧明成聊完下樓時,辛澈正合眼躺在沙發上。聽到響動,她從沙發上坐起來,拉抻衣物,恭敬地喊了聲,「爸。」
"嗯。"辛父淡淡回應了句,問,「怎麼這麼晚回來?」
「和同事一起吃了個飯。」辛澈坦然地在他面前說著謊。
辛父也沒多說什麼,只道,"以後早點回來。"
辛澈說,「知道了。」
辛澈剛想問父親要不要嘗嘗她帶回來的魚片,辛父一招手,說,「你過來,我和你說幾句。」轉頭又對顧明成說,「你先上去。」
父親多年在上養成的發號施令的習慣同樣也帶到了家裡。或許因為他如今沒了太多實權,所以額外愛在僅剩的能聽他命令的人中,將這項權利用到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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