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多問,略表關懷之意後,我也不兜著繞著了,就將今日來意道明,請謝沉在朝堂上支持蕭繹再主東宮。
「晉王殿下乃是成宗皇帝欽定的儲君」,我定定地看著謝沉,一臉正色道,「唯有晉王來日繼承大統,才是正統。」
蕭繹曾經的太子之位,並非是由他生父今上決定,而是由他祖父成宗欽定。成宗在位時,立蕭繹為皇太孫、蕭繹生父為太子,因此蕭繹生父登基後,儘管偏愛秦氏與秦氏的兒子,但為不忤逆成宗旨意,也只能立沈氏為皇后,立蕭繹為太子。
秦氏有兩子,一為齊王,一為越王,年齡相近,俱有問鼎帝位之心。若非因此,早在去年冬天蕭繹因我被廢時,秦氏的兒子就進了東宮了。因是兩虎相爭,目前太子之位仍空懸著,齊王與越王各自拉攏勢力時,俱想爭得謝右相支持,只是都未能成功。
右相謝沉是朝堂清流之首,景朝的中流砥柱,行事向來遵循禮法,不偏不倚,從不參與黨爭,唯專心於景朝國事。也因是如此,若是他願在明面上支持某位皇子,足以引導風向人心。
「齊王驕狂、越王陰狠,諸皇子中,唯晉王殿下仁心仁德。為天下蒼生計,當擁仁主,而非驕奢陰戾之徒。」
我慷慨陳詞一番,見謝沉仍垂眸捧著茶杯,面上神色沉靜無波,與他杯中四平八穩的茶水一般,不起絲毫漣漪。
我敢來向謝沉說這番話,並不只是為蕭繹心切,也是因齊王驕狂、越王陰狠、晉王仁厚本就是不爭的事實。
且我在詢問晉王府屬官朝事時,得知幾年前,秦氏一黨也曾想將蕭繹拉下太子之位,聲勢浩大地糾結黨羽,以蕭繹體弱為由,諫請皇帝易儲。
但此事當時被謝沉等清流朝臣給壓了下來,清流崇儒重道、堅守正統,東宮易儲事關國本,而太子蕭繹乃成宗皇帝欽定,雖體弱多病,但仁厚無過,不應被廢。
如今,蕭繹有過,過在於我。我想謝沉此刻的沉默就在於此。我是正統唯一的過錯污點,是扎在蕭繹身上的毒刺,只有確認我這根毒刺會被拔除,謝沉等清流朝臣才可能重新推崇正統。
就將那件震驚世人的「姦情」,都攬在我的身上,道這事與蕭繹無關,都是我色迷心竅、輕浮主動,蕭繹只是少年人不諳情事、被我蒙蔽、一時糊塗。
我向謝沉保證道:「謝相放心,我已深悔前事,絕不會再為一己私慾,動搖晉王之心。」
謝沉略微抬首,目光落在我面上,「王妃此話何意?」
我神色鄭重,大義凜然道:「我願為晉王一死!」
謝沉手中茶杯突地一晃,淺碧色茶水飛濺上他修長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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