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崢作勢橫眉豎眼,「若連我都當不了父親,天下人都得絕後。」作勢了須臾,就又已笑得眉眼彎彎,朝我吻道:「今晚就懷。」
雲崢傾身時,我一隻手抵著他的胸膛,另一手指了指榻上的水跡。那是雲崢撞飛的半杯茶,床單已濕,不好行事的。
茶杯是雲崢端來的,茶水也是雲崢撞潑在榻上的,一點都怪不了旁人。再怎麼懊惱氣悶,雲崢也只得與我起身,喚人進來更換床單等。
恰是綠璃和另一侍女在守夜,綠璃說話又向來無所顧忌,徑就一邊更換床單,一邊疑惑問道:「從前要換床單,都是早上,為什麼今天半夜就要換?」
綠璃是很真誠地在問另一名侍女,虛心請教。而另一名年長侍女,臉紅得像能滴出血來,一味低聲道:「我不知道……不知道。」
折騰著將床單床褥換了,夜更深了,為著雲崢明日為官能精神些,我也不讓他再纏鬧了,就說道:「下次吧,長久著呢,孩子早晚會有的,急什麼。」
是在今夜又一次婉拒了雲崢,但云崢這回不和我生悶氣了,他像是很喜歡我說的「長久」,「嗯」了一聲,就摟著我躺下闔眼了。
然而我以為雲崢已睡著時,卻又聽他忽然出聲道:「你有沒有想過孩子的名字?」
我道:「沒多想。」想雲崢今夜這般急性,剛有了要孩子的念頭,緊接著就開始想孩子的名字,也太快了些。
忍不住要笑時,我想雲崢這般思來想去,睡不好覺,明日為官定要呵欠連天的,就道:「要想明日再想吧,今夜不許亂想了,快睡吧。」
雲崢再「嗯」了一聲,這回是不再說話了,但不知有沒有還在心中琢磨孩子的名字,會不會在夢中還在想這事。
經今夜這麼一笑鬧,我心中沉鬱散了不少,但心底對謝沉,仍是感到擔憂,仍是無法迅速入眠。
許久後,我側過身看向雲崢,見他似乎已經睡著了,於暗色中吻了吻他的眉心。我想我不該心有旁騖,我該徹底心靜下來,好好地做雲崢的妻子,還有,將來孩子的母親。
為了心靜,我需知曉謝沉病情到底如何,是不是如京中傳言裡說的那樣嚴重。知道了,就不會再成日瞎猜,胡思亂想了。
我是雲崢的妻子,我不應登門去見舊情人,於是私下裡,我托請蕭繹去謝府探病,而後請蕭繹告訴我謝沉病情如何,借蕭繹之手,以蕭繹的名義,送謝沉一些療養身體的珍貴藥材等等。
當初我嫁與雲崢時,謝沉曾送上極為豐厚的賀禮。如今謝沉患病,我如何能對他絲毫不聞不問,我與謝沉之間,雖無舊日之情,但仍有舊時之義,對舊人,不該太過涼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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