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神人,豈能永遠無病無災。」他退開太師椅,朝床榻邊行來,捏捏虞茉紅潤的臉,說起,「只不過,都是些小事。」
自咿呀學語起,趙潯常聽人提起儲君該如何如何。甚至,他是先學會做一位合格的儲君,後才有了為人子、為他自己的意識。
性子使然,加之眾師父悉心栽培,他幼時便能做到喜怒不形於色,當然也習慣報喜不報憂。
否則,光是練武受的傷,也夠棲梧宮成日提心弔膽。
虞茉心疼地吻住他的唇角,眸光閃爍,隱有水汽氤氳。她道:「你以後可不許瞞著我。」
趙潯愉悅地翹起唇角,絕口不提前兩日,他分明是靠著苦肉計才哄得某人放行,只由衷答說:「不會瞞著茉茉。」
既能從她這裡討要甜頭,瞞著作甚。
誰知虞茉兀自腦補了小小趙潯流血不流淚的場景,伏在他肩頭默然感傷,極快濡濕了新換的淺雲色長衫。
他詫異一瞬,把玩烏髮的手也跟著頓住。
目光掃過少女瀲灩如波的眼,被其中濃烈的疼惜所撼動。薄唇下移,貼著瓷白小巧的耳廓低聲威脅:「再哭就親你。」
「......」
將她恐嚇得收了淚,趙潯忍俊不禁,溫聲安慰:「別瞎想。我身為儲君,權勢滔天,受點尋常人皆受得住的苦,又算得了什麼。」
「尋常人與我有何干係。」虞茉噘了噘唇,霸道地說,「你是我的人,我想心疼就心疼,掉根頭髮也能心疼。」
他意味深長地「哦」一聲,趁機明示道:「茉茉若是疼我,不如早些原諒我欺瞞與你之事?」
「唔。」她登時噎住,很是鐵面無私地搖晃食指,「太子殿下,您歇夠了,該回去處理公務了。」
趙潯也不氣餒,起身:「再有一個時辰能處理完,晌午陪你去花園轉轉。」
虞茉點頭如搗蒜。
...
但計劃向來趕不上變化。
午膳時分,溫府遞來拜帖,是溫落雪得了虞家的消息,有意入宮來尋她。
姐妹二人要說私房話,趙潯不便留下,遂去了御書房議事。
約莫末時,溫落雪風風火火地趕來,人未坐定,先拉著她的手說道:「昨兒個,柳氏上江家攀關係,我去截胡,裝作給虞蓉接風洗塵。」
在他們眼中,虞茉已經死了月余。
且溫家乃清流,從不結黨營私。太傅大人雖曾為聖上老師,但年歲漸高,如今僅有虛銜。溫序為右侍郎,正三品官;溫啟則拂了聖上好意,堅持走科舉之路。
與京中望族相比,中規中矩,不及二十年前的鼎盛時期。
而恰直虞長慶升遷回京,若兩家放下仇怨重修舊好,於仕途助益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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