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媽沒有錯！沒有錯！」

他也曾經歇斯底里的哭喊，但沒有人願意聽他一個私生子的解釋。

「媽媽，我恨他……」

「可是小昀，我們逃不了了……」

他們逃了多少年，就被顧興業找了多少年。

那天，曲美紅的人拿著刀子衝著顧興業去了，其實……何莉完全可以躲開的，可她還是替顧興業擋了刀。

愛上他，她有罪，結束一切的辦法，就是付出自己的生命。

「小昀，你終於長大了……媽媽太累了。」

「終於解脫了。」

何莉對顧昀說的最後的話，就是，她解脫了。

她再也不用活在愧疚和自責了。

「小昀，只有有良心的人才會痛苦，才會被良心譴責，被道德綁架，可良心是一個人的根本，我們不能自私到連良心都不要了……」

「顧昀，醒醒……」

「顧昀？」

「顧昀！」

顧昀以為，自己快要死了，大概這次真的要死了。

可就在他意識完全空白的時候，突然有一隻手，將他從蒼茫中拉了出來。

「顧昀？」

「救護車！」

裴川找到了顧昀，在他瀕死之際。

顧昀大概也不知道，他最後撥出去的那個電話，是給裴川打的。

……

「裴川，顧昀是不是出事了？他沒來公司，顧興業卻來了。」顧昀出事的第二天，顧臣彥就給裴川打了電話。

裴川想起來，那天晚上，顧昀打了一個很奇怪的電話。

他原本不想接，但接了以後，電話那邊的人說著奇怪的話，顧昀沒出聲，最後掛斷。

裴川猜到顧昀出事了，在第二天下午才開始讓秦澤調查，找顧昀。

裴川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多管這個閒事，其實曲美紅和顧興業狗咬狗，顧昀死了……也不是什麼壞事。

可他還是來救了。

而且，再晚一會兒，就算他來了，顧昀也必死無疑了。

「裴川……」顧昀睜開眼睛，以為自己做夢。

哪裡會有人來救他啊。

「救護車馬上就到，警察去追綁匪了，別怕。」裴川沉聲開口，看著他身上的傷，因為骨折和指甲被拔而變形的手，臉色十分難看。

「真的是你啊……」顧昀無力的笑了笑，費盡全部力氣，忍著疼到顫抖的手，慢慢伸到衣服內側的口袋裡。

那裡面，有他提前藏好的小型錄音筆。

「顧臣彥……能幫到他……」顧昀的手指一直在發抖，看得出他太疼了。

「你……」裴川蹙眉，臉色越發難看。「你知道曲美紅會對你下手？」

這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