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沒忍住問:「大爺,夫人還在受罰呢,您怎麼不緊不慢的,就不擔心夫人嗎?」
謝安一臉篤定,「她肯定已經起來了,我的命令要是那麼好使,她也不會冒犯王樂薇,更不會寧願受罰,也不道歉。」
千山覺得自家主子的心境變了,若是以前,大爺相信的肯定是表姑娘。
可眼下,大爺卻篤定,錯的人是她。
抿了抿唇,道:「表姑娘第一次發脾氣,是因為不想敬茶,這次不需要敬茶,也不需要學規矩,怎的突然又發火了?如果真是夫人說的那樣,表姑娘誤會了她的意思,屬下覺得,可能是夫人言語之間有不妥當的詞語,瞬間激怒了表姑娘,一個人的舌頭和牙齒尚且有磕磕碰碰的時候,更何況是兩個大活人在一起相處,有口舌之爭很正常,但一來就動手,顯然不是說錯話這麼簡單。」
謝安下意識否認,「樂薇對文茵處處謙讓,當時我也在場,雖然沒聽清具體內容,但看她的表情,和面對我的樣子沒什麼區別。」
千山頓時理解了小月對他抱怨的那些話,大爺的心,早晚會被清風院那位吸引走,終有一日,大爺會厭棄了表姑娘。
這不,已經有苗頭了。
「屬下只是覺得,表姑娘不是刁蠻之人,這麼多年屬下只見過表姑娘用那種態度對待四姑娘。」
而四姑娘是什麼脾氣,府里的人都知道。
清風院那位來謝家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要是有心隱藏本性,裝這麼一段時間,其實並不難。
私心裡,千山是向著韶光院的,畢竟大家都知根知底,就算大爺娶了正妻,讓府里的形勢變得微妙,表姑娘也不可能做無緣無故欺凌他人的事情。
否則,她又何必疏遠大爺?
真想爭寵,討大爺歡心對表姑娘而言,不是信手拈來的事嗎?
謝安面上不顯,腳步卻悄然加快了幾分,腦子裡閃現出文茵倔強、不肯低頭的模樣,後悔不知不覺爬上了心頭。
他要給王樂薇體面,也不該踩著文茵的驕傲和尊嚴。
只是王樂薇被潑了茶水,他便理所應當認為她是受欺負的那方,這對文茵不公平。
她是好姑娘,向來是用最大的善意待人,方才是他草率了,竟是三言兩語就定了文茵的罪。
謝安後悔不迭,腳步越來越快,最後都快跑起來了。
府門口停著輛馬車,謝夫人外出巡鋪子,看到兒子慌張的模樣,不由得問:「可是遇到了大事,怎這般著急?不知道的還以為有狗在攆你呢。」
謝安沒空和母親多說,很快進府,身影消失在照壁之後。
心裡納悶,謝夫人讓劉媽媽去打聽情況,柳文茵被罰跪的消息早就已經傳遍了全府,都不用刻意去打聽,等在府門口的丫鬟就回稟了這事。
「她那麼大個肚子,怎麼能下跪!」
聽說柳文茵已經跪了將近一個時辰,因為大爺沒發話,監督的婆子不准她起來,這會兒還在錦繡堂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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