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黎嫚和葉君逸來巴黎的第一個春天,離開華國也就短短三個多月。
「心情不好?」葉君逸端來一杯鮮榨的檸檬汁:「喝點,酸度很高,你應該喜歡。」
「謝謝。」黎嫚端起來,一飲而盡。
她告訴葉君逸:「孕期很神奇,味覺自動改變。就像純檸檬汁,以前絕對不碰。可孕後喝完,味蕾卻是甘甜。」
男人只是笑了笑,遞給她紙巾:「黎嫚,特殊時期,總會有變化。就像現在,也算一段特殊的時光,同一杯檸檬汁,回味出酸或甜?在於你自己。」
聽了那話,黎嫚低著頭,沉默了一會。
抬頭時,臉上的笑容已經自然:「葉先生像個哲學家,或者,遁入空門的葉禪師?」
葉君逸苦笑一下。
曾經看透看淡過,可他是經商的男人,註定成不了清心寡欲的佛子。
或許是他太過於克制,人又沒事整一堆大道理滔滔不絕,以至於,自始至終,黎嫚半分浪花都不曾有過。
他翻湧的荷爾蒙,在黎嫚的眼中,或許只是起泡酒里升騰的氣泡,暴露在空氣里,還沒激起什麼浪花,就已經消失了。
男人索性不接黎嫚的話,只看著園藝師暴力鏟玫瑰,眉頭皺了下:
「禿一塊很難看,再種什麼?」
「茉莉吧。」黎嫚輕聲細語。
葉君逸的目光,在她露著的那截細白的腳踝,淡掃一眼:「有什麼寓意嗎?」
「因為……」黎嫚莞爾:「它香。」
花房的白人帥哥,次日就用卡車,運來了整車帶著花苞的茉莉。
花是葉君逸和園藝師一起種下的。
黎嫚負責躲在太陽傘搭起來的臨時涼亭下,邊吃水果邊指揮。
那時的黎嫚孕晚期,肚子超級大,四肢還是纖細,走路看著也靈活,蝴蝶一樣閒不住。
「葉先生,喝杯茶。」她笑眯眯的遞過茶杯。
「這西梅很甜,嘗一嘗?」
葉君逸拿起一顆放嘴裡,酸澀,他忍著要吐掉的扭曲感,笑回:「很甜。」
……
別墅大門半敞著,貝珂現在入口處,草綠色針織衫,黑色裙子,長發是低馬尾,帶著春夏的幹練和清爽。
她不聲不響的看著那個愣神的男人。
那種一個人的沉浸時間,最好的方式,就是不打擾。
直到貝珂覺得有些腿酸,忍不住走過去,遞了瓶夏特丹氣泡礦泉水:
「在太陽下暴曬,也是你日光浴的一種?」
葉君逸迅速回神:「你來了。」
「我想說,前葉太太,不懂珍惜。」貝珂撇了撇嘴。
當年黎嫚帶著響響,毫不猶豫的離開巴黎去日內瓦時,不明內情的貝珂,好一頓批判黎嫚的絕情。
那維持了一年多的友情,因為她的離開,直接被貝珂蓋章為離開一步就絕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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