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畔如此熱鬧,自然跟湖上一個接一個的畫舫有關。那些畫舫中的人,無不是非富即貴,倘若是被他們隨意看上買去些,自然可做成一筆買賣,一家老小說不定就能改善些生活。
而許念他們幾人則在畫舫之上,一直在湖心慢悠悠地晃蕩,沒有靠岸,也沒有出去吹風的打算。
因著,畫舫內正傳來陣陣悅耳動聽的唱曲聲,配著聲聲琵琶,這萬物復甦的春天也染了幾分悅動,顯得更加生趣盎然。
而他們幾個人,沒怎麼帶侍從,閒適地在畫舫之上,聽著許嘉慶找來的春綠姑娘唱曲彈琵琶,好不愜意。
午飯呢,他們也懶得下畫舫,便由船上的兩位老夫妻做了。
老夫妻是常年待在水上的漁民,問過許念他們幾人的意思後,便做了幾份應季的吃食。四碗河鮮餛飩、一甌玉蟬羹、一盤山海兜配著一壺自家釀的桃花醉,一併端上了桌。
他們本來懶洋洋的,像沒骨頭人似的斜靠在軟墊上,聞著吃食的香氣,不由地坐直了身子。
別說,他們幾人皆是吃過山珍海味的,但這種蘊著市井氣的吃食,最是讓人眷戀的。它可能不似平常所食那般精緻,但其味道卻不一定會差了。
就說那個河鮮餛飩,雖不如縐紗餛飩那般皮薄如層疊的紗衣,縹緲似夢,但是它皮薄個頭大,待軟和的皮破了之後,舌尖觸著鮮到了極致的河鮮餡兒時,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鮮到了極致,卻無一點點異味,也無旁的味道來打擾這份少有的純鮮滋味。舌尖忍不住打顫,蟄伏的味蕾肆意狂歡。
鮮嫩在齒間化開纏繞,絲絲纏繞著,仿佛什麼味道也感受不到了,只由著那個鮮、那個香帶著自己神遊,去了遙不可及的北海,又去了縹緲虛無的蓬萊,到了最後,口中仍是那團舍不去的鮮香滋味。
「這個餛飩,可以。」
許嘉慶咬著餛飩,毫不猶豫地誇讚。
一旁的老夫妻垂首站著,聽著誇讚臉上浮現濃濃的喜意。
「我們老兩口沒旁的本事,就會做這幾種吃食,貴人們吃得滿意就好。」
那個老嫗有些侷促,但嘴角是上翹的,顯然許嘉慶的認可對她來說是極大的肯定。
「那這個玉蟬羹是什麼?」
許念聽著這個頗文藝的名字,好奇地看著瓷白碗中的那份玉蟬羹,魚湯奶白,魚片薄透而不爛,片片保持著魚肉的完整。
「回貴人的話,這個是老伴從未名湖中撈出的大鯉魚,想著貴人們想吃應季的吃食,便做了這份玉蟬羹。」
老嫗恭謹回答。
「為何叫玉蟬羹呢?」
許念接著問道。
「這個名字與其做法,可有何特別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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