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來的賓客們大多乘車離去,譚萱斕的車還停在岸邊。
女子從車裡走出,快步來到君晟面前,「可有受傷?」
君晟淡瞥一眼,沒提背上的傷勢,屏退周圍的侍從,「娘娘安排的?」
周遭無其他人,譚萱斕一笑,「你總是避我不見,我只能自己謀劃了。」
「娘娘今夜入樓,以身試險,是為了洗脫嫌疑吧。」
今夜風大,掩人耳目,掩蓋了調轉燃放煙火方向的貓膩。
譚萱斕不答反問:「你既已察覺,要供出我嗎?」
君晟邊走向自己的車駕,邊擰去衣袖上的水,「太師府對臣有養育之恩,娘娘與太師府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於情於理,臣沒必要拆穿你。」
「那多謝了。」
「謝倒不必,不要再拉無辜的人涉險。」
譚萱斕無話可說。
燒樓的目的,是為了抑制姚寶林的風頭,讓一場盛宴變為險情,在御前以治姚寶林辦事不力之罪,哪承想,安排的人辦事不力,燒燃了第八層。
見人走遠,譚萱斕對著背影解釋道:「我策劃的是燃燒頂樓,沒想置你們於險地。」
「風向乃天象,人力難以把控,望娘娘在下次鋌而走險前,深思值不值得。一個六品寶林,無子嗣,撼動不了娘娘的妃位。」
「可她生得像景夫人!很有可能被封貴妃!」
貴妃之位,四妃之首,僅次於皇后,是承昌帝當年留給景夫人的,奈何景夫人至死不從。
貴妃位分,成了折子戲里的廣寒宮。
君晟轉頭,星眸清寒,哂笑了聲:「那說明陛下放下了執念,未嘗不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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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歇,季綰來到君晟的馬車前,接過一身乾爽的茜色衣裙。
有蔡恬霜和弟弟在車外,她沒什麼顧及,在車廂內換下濕衣,系裙帶時,聽見車外傳來君晟的聲音。
「不急,讓她慢慢換吧。」
季綰快速系好雙耳結,挑開珠簾看向男子,「可以了。」
說著就要鑽出車廂,被男子堵了回去。
軒舉的身形如同獵豹,堵住了洞裡的獵物。
君晟坐進馬車,鶴氅下的一雙腿被濕褲包裹,筆直修長,比平日湛然高徹的氣韻多了一絲野魅。
季綰不自在,別過頭,挑起窗邊的帘子,「縱火的主謀是德妃娘娘嗎?」
今夜最出風頭的人不是宮裡的帝王,而是主張與民同樂的姚寶林,經此事後,很可能晉升嬪位,觸及後宮一些人的利益。
這場大火很可能是宮妃與朝臣聯合爭寵的戲碼。
小娘子茜裙羅襪,冰肌染粉,透著人畜無害的勁兒,腦子轉得卻是飛快。
君晟不置可否,「怎會猜到是她?」
「那會兒她給過我暗示,讓我不可離開你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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