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說了,是基本認定,怎就排除他殺?『生勒未死間,即時吊起,詐作自縊①』,按我朝律令,若是詐作,即是謀殺案,不可量情發落,需送問法司。」
自目睹柳明私塾的案子,又接二連三發生命案,季綰在閒暇時了解過關於人命的律令,不承想今日派上了用場。
她萬分悲鳴,幾近哽咽,紅著一雙眼與兵馬司的人對峙
兵馬司的案子極多,一件自縊的案子不足為奇,吏目不認識季綰,也懶得與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周旋,示意同僚驅散百姓,自己要帶著簿子回衙門復命。
鄰里們安靜下來,堵在門口不肯離去,卻衙役驅趕。
季綰站著不動,「一個兵馬司吏目,有權結案?」
那吏目轉過身,勃然大怒,「放肆!」
仵作趕忙上前勸說,「算了,許是死者生前親近的人。念她年紀小,別跟她一般見識。」
吏目上下打量季綰一眼,沉著臉離開。
衙役們紛紛跟上,留下沉默的鄰里。
小院裡,廖家母忽然暈厥,引得一陣騷亂。
季綰在騷亂中轉頭,看向撲向丈母娘的魯康洪,抬步走進院子,跪在廖嬌嬌的屍身旁,顫著手掀開遮擋的布,不忍去看廖嬌嬌的臉,忍痛看向其脖頸上的勒痕。
一道深,一道淺。
含淚的目光驟然凝滯。
仵作說,有一條勒痕,這分明是兩條,只是有一條不甚明顯。
蔡恬霜憑藉協助君晟辦案的經驗,也發現異常,「綰兒,我即可趕去順天府,請大人回來主持公道!」
正在擔憂廖家母的魯康洪突然轉過頭,悲戚道:「君大人是綰兒的丈夫,綰兒若要上告,君大人是要迴避的。」
季綰冷冷睇他,「姐夫連這點都考慮到了啊,可我覺得,人越心虛,越機敏。」
魯康洪隔空點點她,氣得牙痒痒,「血口噴人,都這個時候了,別添亂了,住嘴吧你。」
季綰不再理他,拉過蔡恬霜耳語道:「幫我個忙,去查一查兵馬司那幾個人包括仵作,是否收受了誰人的賄賂。」
蔡恬霜略一思忖,小聲問道:「臨街米行老闆娘的賄賂?」
臨街米行的老闆娘是皇商,財大氣粗,人脈甚廣。
季綰點點頭,她懷疑,是魯康洪與那女子狼狽為奸,合謀殺害了髮妻。
一屍兩命,人面獸心。
若皇商參與了謀殺,她會直接上告到刑部或大理寺。
懷著悲痛,她微晃著站起身,等人群自動避開,她來到暈厥的廖家母面前試脈。
何琇佩也在人群中,掐著廖家母的人中,聽女兒說出幾味藥後,立即回到隔壁家中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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