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仲華點點頭,「已無大礙了。對了,你母親才來問候,正尋你不見呢……」
高殷知事的告退,只留下猗猗對著姑母。
「姑母……對不起……都是猗猗亂講話……」
「大王早有休離之念……」元仲華疲憊的擺了擺手,「此事留待太妃定奪,隨他們去吧……」
猗猗歉疚的低下了頭,元仲華拉起猗猗的小手,往水榭中走去。
「當年,我嫁給大王時,他還是渤海王世子,而我也和你現在一般大小。」她坐下來,手扶著欄杆,眼睛望向碎金般的湖面。
猗猗十分驚訝的望著姑母,沒想到她也有與自己相似的遭遇。
「渤海王和婁王妃對我很好,便似自己的親生女兒,而世子對我……也像妹妹一樣。我們在一起讀書習字就像你與孝瓘這樣。」 元仲華回過頭,「可我那時候就懂得,從來不和世子之外的男孩子說話玩耍。」
猗猗雖然年紀幼小,但女孩羞赧的本能,還是讓她覺得雙頰發燙。
「我再也不和任何人說話了!」猗猗有些惱羞成怒了。
「你知道剛剛背的那句詩的意思嗎?」
猗猗搖搖頭,「我只是覺得很新鮮。」
「柔弱的孤竹,只有生長在山阿之處,才能避風生存。你就是一棵孤竹,而孝瓘便是你的泰阿,你若想生存,就一定要傾心依附於他。正如我當年那樣。」
猗猗端詳著姑母那張憔悴的臉,突然間,她很同情她。
「我才不要做孤竹。」猗猗心裡想。
射御是高氏子弟最喜愛的功課。
每次課前,從馬匹到武器,無一不是精心準備。孝琬更甚,連射堋也親自製作起來。延宗好奇的湊上去看,見平素畫在箭靶上的虎頭鹿首,變成了人像——一個頭上綰著雙丫髻的宮裝女孩。
「這是……元狗狗?」延宗哈哈大笑,「你自己畫的?」
「我哪有這本事。」孝琬笑道,「是二兄,他素擅工筆。」
一旁的孝珩看了眼正在擦洗箭頭的孝瓘,頗有些尷尬,「四弟勿怪,我若知道他是做這個用,斷不會畫的。」
孝瓘抬眼,面露不悅之色,道:「二兄何出此言?她和我也沒多大關係。」
人像射堋擺上了校場,兄弟們倍感新奇,競相習射起來。
延宗最壞,他以從未有過的準頭,一箭射中了眼睛,引來一片鬨笑。
猗猗蜷著身子,躲在廊下的陰影中,那些笑鬧聲,似一把把利刃扎在她的心窩上。
她抱著頭,不停的揉搓著雙丫髻,仿佛髮髻散下來,那箭靶上的女孩便不是她。儘管她竭力遏制,咸熱的淚水依舊不停的湧出,無聲的飲泣,錐心刺骨,本不屬於她這樣的年紀。
孝瓘換好了戎裝,恰在此時經過迴廊,暗影中那個縮成一團的小小身體,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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