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你心不在此處,但若逆流,自身尚且難保,何談理想抱負?」清操邊解明光甲的帶扣,邊道,「楊尚書不就是很好的例子?他空有報國之志,經緯之才,步子卻走得太急,得罪的人也太多,以至於不能遠行。倘能韜光,也不會有今日的下場。」
孝瓘卸了鎧甲,搖頭嘆氣道,「時也,命也……」
蘭陵王
次日天明, 孝瓘按季換好青色的朝服,清操拉他坐在榻上,親自將冕冠戴好。
她握著水蒼玉, 正想俯身, 孝瓘卻是接過來,道:「我自己系吧。」
他低頭系好玉, 再抬頭時, 卻見清操雙頰緋紅。
「你怎麼了?」他問道。
「沒……沒什麼……」
剛剛, 她只是想看看還有什麼忘記的綴飾, 卻見他一襲青衣水玉, 面容俊美無儔,臉頰不禁發起熱來。
「你的胭脂是不是塗得重了些?」他追問。
清操的臉燒得更厲害了,一直串到耳根上, 她趕忙用手遮了臉, 卻蓋不住紅紅的耳朵, 只得嗆出幾個字:「你別說話了!」
孝瓘窘然嗽了嗽嗓子, 道:「哦……好吧……我出去看看令史來了沒……」
吏部令史在正堂高聲朗讀了冊封的詔書:「朕兄肅
,風調開爽, 器彩韶澈, 行有枝葉,道無緇磷。授之茅土, 衛我邦家, 可封蘭陵郡王。」①
隨後,吏部令史請孝瓘乘朱帷三駕的高車直至閶闔門,尚書在那裡授予他冊書和璽綬。
按制來說, 這儀程實在精簡得不像樣子,不過此時的高殷僅是名義上的天子, 不能再參加任何典儀,孝瓘遂不多問,伏闕表謝,拜廟還第。
再回舊邸,已侯在那裡的鴻臚卿將符節授與使者,使者乘軺車來到蘭陵郡王府中,在西階上高聲朗讀冊書,孝瓘則跪伏於東階,接受持節使賜下的白茅和泥土,再行三次稽首大禮。②
當晚,孝瓘並未如此前開府封王的宗室那般大宴百官,僅設家宴,請了幾位皇叔和族內兄弟。
席間兄弟們聒聲談笑,縱情豪飲,唯高延宗沉悶不語,一杯杯烈酒下肚,便似在喝水。
孝瓘被長輩和兄弟逮著強灌了幾輪,頭倒不甚暈,唯是腹內翻江倒海,他以如廁之名告饒,大家才肯暫放了他。
院中驟起狂風,寒冷的空氣灌入胸腔,竟將那股煩惡之氣生生壓了下去,神智也豁然清明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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