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後,孝瓘獨自回了鄴城。
清操之所以沒有執意前往,是因為老鄭公的情況的確不大好,而鄭武叔又被臨時抽調到冀州行事。
孝瓘才至鄴城,長兄孝瑜便邀他過府一敘。
這兩年,孝瓘都未踏足過河南王府,今日前來,還以為日久記錯了地方。
原本不大的王府,已外擴了數倍有餘,遙望院中,綽約可見許多新起的樓閣。
侍從將他導引至後苑,映入眼帘的竟是一池碧波,曲欄彎折通向水榭。
他聞遠處有人喚他,轉頭一看,一艘龍舟推波而行,舟上幡旗獵獵,長槊竦峙,船頭站著一人,正是長兄孝瑜。
孝瑜的臉上撲滿了春風,他將孝瓘讓於龍舟之上,斟滿了面前的酒杯,酒氣清香四溢,孝瓘一聞便知乃是晉陽上好的汾清。
「此乃至尊賞下的酒,他說他在晉陽喝兩杯,我在鄴城陪上兩杯。」孝瑜說著,笑意更濃,他昂首滿飲,又示意孝瓘飲下,「我特意邀你,正是不願獨享佳釀。」
孝瓘陪飲了一杯,問道:「大兄怎麼穿鑿了水池?」
「我是效父皇當年在鄴東起山池,也讓兄弟們有個相聚之所。」
「引水鑿池工程甚大,且大兄也教導,我輩身份敏感,此舉不會引得至尊猜忌嗎?」
虺易毒(4)
「引水鑿池工程甚大, 且大兄也教導,我輩身份敏感,此舉不會引得至尊猜忌嗎?」
孝瑜擺了擺手, 面上露出些許不悅, 「這水池剛修好時,至尊就蒞臨過了, 非但沒有怪罪, 還十分讚賞池景秀美, 與我開懷暢飲呢!」
孝瑜借著酒勁, 又道:「為兄才晉了尚書左僕射, 掌吏、祠、兵三部,又兼糾彈之責,距那尚書令也就一步之遙, 孝琬領了中書監。可見啊, 我們當初是賭對了的!」
孝瓘呷了口酒, 並沒有應聲。
孝瑜咧嘴拍了拍孝瓘的肩膀, 道:「我也有在幫你籌劃,你可願先入六部當值啊?」
大兄在信中說過, 欲舉薦他在六部謀職, 但孝瓘已在回覆中婉拒了,他不知大兄今日為何再次提及, 遂再次低聲道:「我只想去北境戍邊。」
孝瑜臉色一變, 他飲盡杯中殘酒,才緩和了顏色,道:「孝瓘, 現在商議此事並不合時宜,你也知道, 陛下慮事總比你我更為通盤細謹,他尚未下定決心出兵北境,我又能說什麼?」
孝瓘的胸口忽然泛起陣陣的煩惡,汗水漸漸濡濕了鬢角。
孝瑜正欲夾菜佐酒,忽見孝瓘的情狀,忙放下筷子,撫了他的背脊問道:「你這是怎了?哪裡不舒服嗎?」
「當初我假扮齊女以解肆州之圍,為取得突厥右夫人的信任,我被迫飲下毒酒,現已幾近毒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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