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宗見他避而不答,遂現出一副瞭然神情,嘆道:「當年元孝友上奏說,『舉朝既是無妾,天下殆皆一妻。』①此話還真不假,而今齊地女子俱是飛揚跋扈,堂堂蘭陵郡王納一侍妾,竟會慘遭主母休棄?這,這上哪兒說理去?……」
「我沒納妾!」孝瓘不耐煩地吼了一句,語氣更添一份焦急,「你別鬧了,快說她到底回沒回過安喜?」
「反正我沒見過她。」延宗見他真有些急了,才信他果然沒有納妾,忙正色答道。
「但我見過那紙和離,確係你的字跡無疑。上面還蓋了你的私印和司州牧廨的官印。只是郵驛不謹,紙張弄得皺皺巴巴的。」
孝瓘自知不宜此時離開,遂喚來尉相願,讓他回蘭陵王府帶張主簿過來問詢——想來和離書夫妻各執一份,若已在司州牧廨備案,王府中自然也應留有一份。
半個時辰後,尉相願將張主簿帶了過來。
主簿呈進給孝瓘一封文書。
孝瓘拆開一看,竟是當年他私出肆州,找文宣尋仇時寫給清操的那張和離書,他的落款和印章陳舊模糊,而清操那廂卻是
新潔清晰。
「兩個月前,下官突然收到司州牧廨蓋章的兩紙和離書,見上面印章齊全,不敢多問,直交與了王妃。王妃閱後,命下官將其中一張郵至安喜。她自己便自收拾東西,於次日離開了王府。」張主簿顫顫言道。
孝瓘拍案而起,大怒道:「如此緊要之事,為何不報本王?!」
在場眾人都知道,蘭陵王素來性情溫和,極少見他如此動怒,俱是噤若寒蟬,半晌方聽張主簿怯怯答道:
「下官……下官以為是大王與王妃商議好的……下官不敢過問啊……」
「四兄,消消氣,消消氣……」延宗見孝瓘臉色鐵青,頰邊儘是汗水,忙遞了盞清水,捋著他的心口,「這事也不能怪他,你跟四嫂夫妻之間的事,他一外臣,還能拿著和離書找到北境去嗎?」
他見孝瓘推開他遞來的清水,又道:「這期間定然是有什麼誤會……」
孝瓘略緩了心神,繼續問張主簿道:「寄往安喜的那張和離書是不是很皺?」
「對,對!」張主簿連連點頭道,「又皴又褶,似被人揉爛再展開的,我還說留張清楚的,以備大王查閱。」
孝瓘想起他去突厥和親之前,寫給大兄的信並附上的和離書,曾在突厥被清操揉捏成團……
他已然弄清事實,卻仍舊不肯死心。
「相願,你與主簿分別去司州牧廨和宗正寺去查查。究竟何人把和離書送去了牧廨,還有,宗正寺……宗正寺是否已將王妃從玉牒除了名……」
尉相願與張主簿連忙應聲,分頭去了司州牧廨和宗正寺核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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