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裡劃傷了?」
小婢諾諾答道:「便是……便是那里。」她說著,指了指孝瓘腕上的疤痕,「王妃那里原是有幾個字的。」
孝瓘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腕——那里曾經鏤刻著他對猗猗的誓言,卻被猗猗用牙齒生生撕掉。新婚之夜,清操在她自己的腕上,同樣位置鏤上了同樣的四個字——「約為瓘妻」。
他沒有再多說一句,只是淡聲對馬奴道:「去把重霜牽到門口。」
他遣散了奴僕,自己則換好素色常服,走到庭院之中,拉起重霜的韁繩,便欲往門外去。
尉相願伸臂攔了他,「殿下意欲為何?」
「我要去一趟廣阿。」
「殿下莫忘了,河南王喪期,朝中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文襄諸王,切不可擅離鄴城啊!」
孝瓘笑了笑——阿兄不在了,確實沒人再阻止他做荒唐事了。
重霜一路向北飛馳,將尉相願等隨騎遠遠落在後面。
趙州的治所在廣阿
縣,距離鄴城大約五百里,孝瓘到達時已近正午。
他下了馬,向當地人打聽刺史的宅邸。
孝瓘牽著馬,徑直往路人所指的方向走,走到盡頭,果見一處院落,門匾上題「鄭宅」二字。
孝瓘敲了許久的門,那門才緩緩開了一條小縫,從裡面走出個身著素服的僮使。
二人互望了一眼對方的衣著。
孝瓘率先開了口:「請問這是鄭刺史的家宅嗎?」
僮使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孝瓘:「郎君是來弔唁的嗎?」
孝瓘這才確信鄭家出了事,忙遞上名帖,道:「家中出了什麼事?」
僮使似是不認得字,左右端詳了名帖,不過聽孝瓘口吻不似外人,便道:「我家太公過世了。」
「何時之事?」孝瓘聞之心下一緊——清操此刻不知當如何悲痛。
「有半個來月了。」僮使道,「郎君看了面生,不知是……」
「哦……我是老太公的孫婿,煩請小郎通傳你家郎主。」
僮使擺了擺手,「郎主扶柩去了滎陽,此刻並不在府中。」
「那……女郎可在家中?」
僮使亦搖了搖頭。
孝瓘也覺多此一問,既然回鄉安葬,清操自當同行,怎會獨留廣阿呢?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