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操聽罷連連嘆氣,「『李公悲東門,蘇子狹三河③』,大兄若知是這樣的結局,他還會為了少時情誼,傾其所有嗎?」
孝瓘沒有接話,因為他也不知重來一次,大兄會如何抉擇;更何況,人生本就沒有重來一次的機會。
氣氛一度低凝。
清操撫了撫他的肩膀,問道:「天都快黑了,你餓不餓?」
孝瓘摸了肚子,他自晨起吃了髓餅,至今還未進飲食,遂道:「確有些餓了。」
「那便回去吃飯吧。你初來河陽,河陽的駐防將領們自是要給你接風洗塵的。」
「你隨我回營吧,我可以保護你,而且你也不用這般辛苦。」
清操斷然搖了搖頭,「我在馬坊,是清清白白的馬奴,若同你去了營帳,那可就說不清了。這不僅有礙你的聲譽,也有礙我的。孝瓘,你記得我只作蘭陵王妃,或者馬奴。」
孝瓘沒有強迫她。
他明白她的意思,即使零落成泥,她也不會以罪奴的身份陪著一個男人入軍營,這是高門鄭氏的體面,也是她的體面。
孝瓘回到中潭的營帳,河陽行□□孤永業並沒有送來接風宴的請帖,孝瓘雖有幾分意外,但他也著實不喜歡這樣的應酬,這般行事倒是省去了很多麻煩。
只是軍中幾個參將頗有微詞,認為河陽行台傲慢無禮,簡直不把蘭陵郡王看在眼裡。
這話未傳到孝瓘耳中,卻是傳到了行台府中,左丞王峻於次日到營中拜謁。
「獨孤行台……他這人就是性格耿直,不喜交遊,還請蘭陵王恕罪。」王峻一上來就替獨孤永業解釋。
孝瓘笑著擺了擺手,表示他從未將此事放在心上。
其實孝瓘很早就聽過獨孤永業這個人。
獨孤永業初為中書舍人,寫得一手好文書,且能歌善舞,後來被派去洛州,在深入敵境的宜陽與周軍對抗。修城布防,使邊境日趨安穩。因為這些功績,他除為河陽行台尚書。
王峻解釋完這件事,轉了轉眼睛,又試探起另一個問題:「其實行台也不是全然不通世事。就比如前些日子,斛律將軍來軹關修長城,先到河陽與行台商議方略。晚飯時候,可能是多喝了幾杯,將軍偏要舞姬來伴酒。可這軍中哪來的舞姬呀?斛律將軍說下午在府中見到了幾個女子。他說的女子是鄴城配來的流犯,行台聽
說她們中有些人曾是王侯的家眷,所以就沒同意……」
「替我感謝行台大人的照拂。」孝瓘起身一揖道,「鄭清操確是我的正妻。」
王峻趕忙還了禮,又故作頓悟的樣子,「既是如此,下官這就著人把王妃送到中潭營中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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