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被至尊虓奪妃位,流配至此,請大人依律處置。我只希望她在河陽不受折辱便好。」
「這個自然。」王峻忙道,「殿下務請放心。」
「只是這消息在鄴城都沒幾個人知道……河陽又是如何得知的呢?」孝瓘笑著問道。
王峻尷尬一笑,「這批女犯尚未到河陽,文書上就寫明了特免笞刑。按規矩,也只有皇親國戚才得這般待遇。後來尚書令又透過都官傳下話來,說有皇子家眷在其間……」
「趙郡王?」
王峻點了點頭,腹謗道:你二人同為鄭門女婿,何故這般明知故問?
孝瓘心中卻是五味雜陳,無論高叡出於什麼目的,他的確保護了清操。
七、八月的黃河正值汛期,本不適合修築城池。
可自從宇文護母親閻姬在晉陽的消息傳到長安後,西面就一直在加緊修建城壘,調動軍隊。而河陽是齊國護衛河南領土最重要的通道,必須要保證它城池堅固,浮橋暢通。
在雨水到來之前,工期極趕,孝瓘日日待在中灘,根本沒有時間再去馬坊,他只得遣人送去一些創藥和糧食。
直到七夕那日,他才在即將日落的時候,再次來到南城。
清操正在河邊刷木桶。
孝瓘走過去,蹲在她身邊,把刷完的桶放在河水裡沖洗,清操扭臉對他笑了笑:「你今日怎麼得空?」
黃河岸邊,落日披霞,橙金色的天地間,是她溫柔的笑臉。
孝瓘定定地望著她,從烏鬢,黛眉,秋眸,最後落在淡粉色的雙唇上,他想湊過去卻又怕太唐突,清操也似有所悟,雙靨染了緋雲,她趕忙低了頭。
二人皆尷尬地嗽了嗽嗓子。
「今日是七夕。」孝瓘從懷中取出彩縷,「我在鎮上看見有賣這個的,你那裡有針嗎?」
清操點點頭,「你不提,我倒是忘了。」回想起去年的七夕,在蘭陵王府中曬書晾衣,喜蛛結網,仿若隔世。
清操洗完了木桶,送回到馬廄,然後蹦蹦跳跳地跑出來。
她先在孝瓘面前晃了晃手腕,「看,傷好得差不多了!」
孝瓘剛一見面就看見了,只不過怕她再想起路途所受的痛苦而未提,見她主動說了,才道:「很疼吧?」
「不疼。這算什麼?我可是受過笞刑的人。」
「不是說免笞一百嗎?他們打你了?」孝瓘緊張地問。
「沒有,沒有,我是說以前,我摔玉佛那次。」清操淺聲一笑,「殿下是古木參天,我借殿下蔭蔽,才得免了笞刑。」
「你把我休了,如把樹砍了,哪還得蔭?」孝瓘氣呼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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