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經歷多年的戰火,早已不復當初的繁華。不見往昔林立的街坊,只有些新起的寺廟,承擔著人們對安穩來世的祈禱。
漢人曾引谷水到洛陽,並圍舊城修了陽渠。
魏晉時居民增多,洛陽城一度擴大了城垣,陽渠漸漸荒廢。
此番,孝瓘需在谷水和洛水間修渠,形成新的護城河;同時,他還想疏通城中的陽渠,一方面可以解決洛陽百姓的用水,還可防止敵人掘地道偷襲入城。
因營地距河陽遠了,孝瓘便是馳馬,也要入夜才得返回庵廬,未及雞鳴又要啟程,夜裡清操輾轉咳喘,他還要起身照料,歸在一起都睡不夠兩個時辰。
「阿巫把我照顧得很好。」清操躺在床上,歪頭望著孝瓘日益清減的臉,「你無需日日往返,這樣太辛苦了。」
「我不累。」
他細細端詳著她,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只覺還是熱,便用沾了冷水的巾子幫她擦拭,從鬢邊一直擦到脖頸,然後把整塊巾子覆在她額上。
「你今日覺得好些了嗎?」他總是這樣問。
「嗯,好多了。」她也總是這樣答。
可她的臉色灰白,唇如素縞,她分明沒有任何好轉。
他心裡很害怕,卻又無能為力,他上前淺吻她的臉頰,安慰她也是在安慰自己:「明天一定會更好一點的……」
門外尉相願的聲音忽然傳來,「謁者來營,請殿下速回!」
孝瓘無奈看了看清操,見她正笑著對自己道:「我沒事,你去吧。」
他便重新穿好鎧甲,拎起兜鍪,對她道:「我先回去接旨,明日再來看你,你好好睡覺。」
說是次日再來,可他這一去就沒再回來,期間僅托親隨捎過一個口信,說是有些公務,需他親自料理。
清操素知他的脾性,若不是遇到天大的事,絕不會僅托人傳話,是故惶惶難安,本就咳喘難眠,現在又添這心事,張信來診脈時,發覺她脈象愈發不好了。
張信問她緣由,她直接問道:「張太醫,你可知大王去了何處嗎?」
「這些日,殿下一直在行台府中議事。」
「是出了什麼事嗎?」
張信嘆了口氣,道:「大概是因為西虜自武川南下的事吧。」
「西虜南下?」
「聽說已連下數城,快打到陘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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