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操睜著眼睛,望著窗外皎潔的月光,只盼猞猁能早早入眠,她好起身行動。
可是猞猁也沒睡著,她一直在旁邊輾轉反側。
兩個裝睡的人,終於熬到了雞鳴。
廊上突然樓梯聲響,張大娘推門進來,神情驚恐道:「阿脊死了!」
清操與猞猁同時坐起來。
阿脊的屍體是在柴房被發現的。
三人趕到柴房時,門口已經圍了一圈人。
清操擠進去,柴垛旁躺著一名少女,面部腫脹,頸部青紫,正是阿脊。
看來阿脊是被滅口了,原因多半是因為與她的對話——清操思索間,身後有人重重推了她一下。
烏矮若干闊步走進來,俯身探了探阿脊的鼻息,又從她脖頸的青紫處抽出一縷絲線。
他扭過頭,看向猞猁,「這是不是箜篌的絲弦?」
猞猁似被懾住了,她結結巴巴地說:「好……好像是……」
烏矮若干點了點頭,「那咱們就查查誰的箜篌缺了弦。」
曲坊中能彈箜篌的人本就不多,歸在一起統共三架,唯其中一架缺了第二十三根弦。
「這是誰的?」烏矮若干看向眾人,眾人的目光匯聚到猞猁身上。
「是我的……」猞猁弱弱地答道,「可是……我昨天已經把弦都補齊了……」
烏矮若干嘆了口氣,「猞猁,你別怨我,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烏矮大人……真的不是我啊……」猞猁大哭起來。
烏矮若干並不聽她辯解,只命人把她捆了。
張大娘伸手一攔,「烏矮,你這是做什麼?」
烏矮若干卻不看她,他轉向清操,道:「你留在柴房,看守猞猁。」
這時,一名胡姬跑進來,「賈侍郎來了!」
「哦?在哪兒呢?」
「已經在北樓的玉顏堂了。」
剛剛還緊鎖眉頭的烏矮若干瞬間換了張臉,堆著笑褶,邁著碎步,朝玉顏堂去了。
這個消息顯然也在伶女舞姬間引起了騷動,只須臾功夫,圍觀的眾人盡皆散去,沒人再去理會死去的阿脊,和被關進柴房的猞猁。
現在房中只剩下清操和猞猁二人了。
猞猁低著頭哭。
清操則在後悔——昨夜就該不管不顧地跑出去,現在莫說人證死了,恐怕連她自己都出不去了。
「猞猁,你跟阿脊有什麼仇啊?」清操故意問道。
猞猁聽完就急了,「我跟她能有什麼仇啊!我們原來就住一起,她瘋了以後才被移到柴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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