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清操請鄭武叔居於刺史府中,等候孝瓘回來。
不過鄭武叔也是個閒不住的,次日清晨,忽對清操道:「我準備出發去海邊襄助殿下剿匪。」
清操趕忙攔了他,道:「我連夜遣人去尋四郎,他傳話來說,讓我在府中好好招待你,待他回來再與你詳細交接鹽務。」
「我身為司鹽都尉,自然也有義務保護鹽民……」
「行了,阿叔……」清操笑著將他按回座位,「你手無縛雞之力,手下也無兵卒,就莫去添亂了。」
過了幾日,時逢旬休。
鄭武叔忽對清操道:「剛收到李縣令的信,邀我去掖城。」
清操要過信,粗略讀了,神情也變得沉重起來。
那信上說:鄭述祖為光州刺史時,看到雲峰山上的齋亭刻石,不禁憶起幼年同他父兄遊玩的情形。遂做了不少文章,也想刻石為記,當時雕制了兩篇,後來青州的石匠都被招去駝山石窟造像了,此事便擱置下來,至他離世也未完成。
現任掖城縣令李湛③曾為鄭述祖的佐官,這兩年將餘下的幾篇雕制完了,恰逢鄭武叔到青州,便請他過去觀看。
「阿叔,我也想去掖城看看,可以嗎?」
「我自然沒什麼意見。不過,你得同他商量商量……」
鄭武叔看了看正在往清操懷中膩歪的承道——那孩子膩著膩著,竟「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清操嘆了口氣,道:「這位祖宗,我是半點脾氣沒有,也只能帶著了。」
雲峰山在光州,峰高谷幽,景色如畫。
清操帶著承道,同鄭武叔一起到達山腳,掖城縣令李湛早已等候在那裡了。
「李世兄。」鄭武叔下了馬,給李湛抱腕行禮。
李湛出身趙郡李氏,父親李渾曾是鄭述祖的舊友。鄭述祖任光州刺史時,李湛釋褐為記室參軍。後來幾經沉浮,最終回到光州的掖城做了縣令。
李湛笑著還了禮,又望了望馬車。
鄭武叔解釋道:「車內是蘭陵王妃和小公子。」
李湛隔著車簾見了禮,又道:「此山甚為陡峭,恐到了前面,就要換成平肩輿了。」
清操道:「讓小公子坐吧。妾身既來瞻仰先祖遺墨,又怎敢倨傲不恭?」
李湛引馬車行了數里,果然山勢忽起,馬車再不能前行了。
清操抱起承道,把他放進平肩輿,自己則與眾人一起登山。
「當年,我陪鄭刺史遊覽雲峰山,就在這兒發現了一塊殘碑。」李湛走在最前面,用竹杖指著路邊一處空地,「半截露在外面,半截在土中。鄭刺史走上前,用袖子抹淨塵土,他看了一會兒,便眼中含淚,說這碑是他父親所作的齋亭石刻。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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