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操命僕從打掃出臥房,便帶著承道住進去。
她等到天黑,也未見孝瓘被送回來。
馬嗣明使錢向門口的甲士打探,他們說,孝瓘押去了大理寺。
這消息便似悶錘一擊,正中清操心口——她想起了三年前的孝琬。
「阿娘,你看……」承道突然開口道。
清操一抬頭——見門口站著個小郎。
她舉起油燈走過去,細細分辨,才認出是弘節。
「嬸嬸勿怪,五叔說您家後苑有個狗洞,獨我身量瘦小,能鑽得進來,所以讓我給嬸嬸帶幾句話。」
弘節已然嗣位,清操淺淺行了禮,道:「有勞河南王。」
弘節有些不好意思,趕忙止了禮,「嬸嬸不必客氣。」
「據二叔和五叔了解到的情況,此番羈押四叔的罪名是貪殘受賄。五叔深信四叔品性,要麼是被奸人所害,要麼就是……」他壓低聲音道,「聽說太上皇帝的氣疾很嚴重,可能對叔叔們不太放心,尋個緣由……叔叔們素知四嬸果敢聰慧,想聽聽您的意思。」
清操略沉了沉,道:「妾身悉心內務,對外面的事知之不多。不過,安德王擔心的事,亦是妾身最為憂慮的。」
「那怎麼辦啊……」弘節急得跺腳,「從我父王到三叔,現在又是四叔……難道就這般坐以待斃?」
「於今,四郎的命全系在太上皇帝一念之間……」清操重重嘆了口氣,「弘節,麻煩你回去同你二叔和五叔講,請他們的門客多寫些戍邊將軍的詩詞文章,讚譽他們厲兵秣馬、修牆築戍,護衛家國的事跡。」
「這是為何?太上皇帝曾巡遊邊關,怎會不知戍守之苦?再說詩詞文章,不過雕蟲小技,如何能動搖陛下的殺心?」
清操搖了搖頭,「我並非想用詩詞來感動陛下,而是因為現在戍邊的將軍仍是勛貴為多,他們自六鎮起兵便手握軍權,雖然近兩年東西和睦,南北平靖,其中很多人解甲歸田,但並不等於陛下可以高枕無憂,甚至濫殺宗室中可以制衡他們的力量。」
「嬸嬸,我懂了!我這就去跟叔叔們說!」
一個月後,弘節又帶來消息,說孝珩入尚書省,拜為尚書令。
清操聽聞這個消息,便喚來馬嗣明,問道:「馬先生,你說殿下是該服用解藥了嗎?」
馬嗣明點點頭,「那日便該服的。再拖下去,怕是會起症……」
清操手書了一封信箋,交與馬嗣明,「先生帶著這封信,請門口禁軍轉呈陛下,看看陛下會如何處置。」
馬嗣明拿著信箋去了,清操更加如坐針氈,輾轉難寧。
承道躺在床上,眼巴巴地望著在房中踱步的清操,張著小手,喚「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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