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操按著他的肩膀,躍上他的背。
她的臉貼著中脊,從左臉換到右邊,仍覺得有些硌。
孝瓘沿著永巷走得很慢。
尉相願帶著寶兒朝他們迎面走來,先行禮道:「殿下。」再看看清操,問道,「王妃這是怎麼了?」
「她傷了腳。」
「哦。慈氏院那邊已散了。」尉相願道。
「清操,我送你和寶兒回綠竹院吧?」孝瓘側頭看了看清操,但聽她輕「嗯」一聲,才對尉相願道,「請位折傷醫來給王妃看看腳傷。」
「是。」尉相願應聲。他牽著寶兒跟在他們身後,只待到了慈氏院找侍衛去請醫者。
望著孝瓘的背影和眼前的青石路,尉相願忽然道:「咦?這地方怎麼有點眼熟?」
孝瓘沒有回應,清操道:「這裡以前是中山宮。」
「哦!」尉相願往前走了幾步,湊到孝瓘身邊,笑道,「那我想起來了,這不就是殿下帶傷飲酒,目送王妃的地方嘛?」
他熱忱的笑臉只遇上孝瓘冰冷的目光。
清操卻是好奇,「你在這裡帶傷飲酒,目送……我?這是何時的事?」
尉相願「嘿嘿嘿」地笑了幾聲。
「就是王妃前次在晉陽宮迷路的時候。」
孝瓘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閉嘴!」然後轉對清操道,「休聽他胡說八道。」
清操努力回想——她在這裡偶遇孝琬,是他帶她走出了晉陽宮,莫非那時孝瓘也在?
她不禁紅了臉。
「你……從沒告訴過我這件事……」
孝瓘淺笑了一聲,「沒什麼可說的,你安全便好了。」
從永巷到綠竹院本不算近,外臣須得從宣光門出去,過幾個街坊,才能到南宮的綠竹院。
新修的太液池連通了靜湖,在靜湖邊壘起了宮牆,將綠竹院隔絕在外。
外臣無需再過內廷池苑,只從永巷盡頭的小門出去,便可至綠竹院了。
孝瓘背著清操走過整條永巷,到達小門時,他扶著宮牆,氣促連連。
「我自己走吧。」清操要下來。
他回頭望了望,見只有寶兒跟著,尉相願去找醫士還未回來。
「別動!」孝瓘躬身,把清操往上竄了竄。
綠竹院邊已無靜湖。
只剩幾株倚牆的宮柳,以及淤塞發臭的水渠——殘蟬在芸黃的舊葉間啼鳴,秋蚊在墨綠的死水上翻舞。
綠竹院的門口,站在正在四下張望的二人——張主簿和那盧安生。
那盧安生最先辨出他們,飛奔而至,張主簿也緊走著趕來。
「殿下——」那盧安生看了看清操,「王……王妃……這是怎麼了?」
他們一文一武,一直在瀛州輔佐孝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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