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瓘笑了笑,「斷了三根肋骨。」
清操心下一驚,用指尖輕撫上傷處。
「已經不怎麼疼了。」孝瓘握住她的手指,「只是上馬還有些不便。此事不要聲張,否則會擾亂軍心。」
孝瓘說完,仰頭飲盡清操端來的清水。
清操支著肘,看著他滑動的喉結,道:「說來不可思議,我夢到你在姚襄城受傷了,你若不提,我也是會問的。」
「原來真有這般靈犀!」孝瓘把杯子放在几上,眸間如含秋水,「我不會瞞你的。你說過,不能騙你一輩子的事,都要告訴你,我記著呢。」
清操禁不住直起身,環上他的脖頸,在他唇上一吻,淺笑道:「孺子可教。」
孝瓘張開大手,握住她的後腦,使她退卻不得——他的回吻又深又久,呼吸也漸沉漸粗。
一吻之後,清操伏在他的肩頭,輕聲道:「夫君……怎在軍中也不忘修行?」
孝瓘失笑,緩緩放開了手。
清操用袖口蘸了蘸他額上的汗珠,然後把分別後的經歷簡略講給他聽。
當孝瓘聽到慧遠已證實了他的猜測——當年正是阿那肱用草蓆做了翅膀,使猗猗從三台逃出,再到肆州說服自己棄城投降——他良久無言。
原來所有痛苦的經歷,都是一個野心家為了踐祚皇極的陰謀,而他最終用沉默幫助他完成了顛覆,也使齊國失去了一位英明的君主……
「我初時與你的想法一樣。」清操自然知道他的心思,「但仔細想想,又覺得不對勁。」
「一個想做皇帝的人,會借刀殺人,但他會出賣自己北方的屏障嗎?」
孝瓘蹙眉。
「我問曇獻,他是不是初入中原時就與和士開認識了。曇獻堅稱是在靖水曲坊相識的。既如此說,曇獻在肆州小村給你送青雀釵,並非是和士開的命令。慧遠禪師也說,他曾受阿那肱之託,給樂城公主療傷。那麼,有沒有可能,這一切都僅僅是阿那肱的計劃呢?」
「還有,曇獻為救猞猁母女,從太子府中偷了佛牙去討好和士開,和士開沒有收,讓他以此構陷河間王。可那時曇獻不過是個樂伶,他哪裡有本領從太子府中偷盜佛牙?倒是太子舍人阿那肱有這樣的機會。」
「曇獻在給我們的兩次回覆中都沒有提及與阿那肱,這就好似他不願說自己與齊國有滅族之仇一樣——都有些欲蓋彌彰的意味……」
「在中了虺易毒的情況下,他仍在極力隱瞞自己與阿那肱的關係……這的確不同尋常。」孝瓘思索道,「可是,阿那肱為何要引突厥入肆州呢?他是突厥的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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