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大家吵得更凶了。
高緯自然不會御駕親征,他只是想去校場散散心。
他對孝瓘道:「明日,太保陪朕去點兵吧!」
出發之前,阿那肱勸諫高緯,「此為非常時期,陛下不宜太過鋪張。」
「鋪張?」高緯看了看阿那肱,冷冷笑了一下——
那日他收到孝瓘的密奏,的確很想捏死這只碩鼠
;但現在不行了,尉破胡大敗,他能信任的親衛,就僅有這鼠了。
「你說得對,朕本是要躲清淨的。」
高緯穿好鎧甲,棄車騎馬,也未帶儀仗,僅讓禁衛隨行。
孝瓘著戎服,在並省外恭候。
從並省到兵曹的校場還有很長一段路,孝瓘也上了馬,伴行在高緯身畔。
因要奏對,他也不好太拖後,二人前後只錯出半個馬身的距離。
孝瓘本就身形高大,戎裝之下更顯英姿,高緯在他旁邊如同孩童,毫不起眼。
路上往來的將士,見到這支沒有儀仗的禁衛,並不知是何身份,但一眼望見孝瓘,無不前膝叩拜,尊一聲「殿下」或是「將軍」。
待孝瓘走過去,他們再繼續前行。
孝瓘自知不妥,他故意把馬再拖後一些。
可他在軍中這些年,極少有不識他的,又知他性情溫和,治軍有方,陣前更是身先士卒,萬夫莫當,所以凡見到他的,總要行上這一禮。
這條路上碰到的人越多,高緯的臉色越沉,快到校場時,他索性令人去取麾蓋了。
黃色的麾蓋架在校場的高台上了。
高緯站在那下面,扭頭看了看侍立一旁的孝瓘。
他忽然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他所擁有的一切都是頭頂這個黃蓋子賦予的,而旁邊這個人,卻自帶了一頂看不見的麾蓋!
「將軍」這個稱呼並非天子的冊封,而是因千千萬萬個士卒情願以性命相托而產生。
天子可以收回兵符,但天子收不回兵權,因為兵權就是人心。
高緯不想再點兵了。
他冷冷地對孝瓘道:「朕倦了,想回宮了。」
高緯回到宮中,第一件事就是命人回鄴城,從文林館再次翻找出當年參劾孝瓘的文書。
他把它們統統交給了阿那肱。
「朕現在可以殺高長恭了嗎?」高緯很認真地問。
「當然。」阿那肱唇角一動,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朕本打算派他去淮南的,但實在怕他就此反了……可若殺了他,以後……西賊來了該怎麼辦?段韶死了,斛律光死了,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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