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扇從幾上取了兩樣交到孝瓘手中,然後墊步退了出去。
清操本在廊下看藥,見舉扇下來,以為塗過藥了,便端著藥碗進了屋。
她見孝瓘正在側著身子,擺弄褲褶——她以為他想要撒尿,忙把牆邊的尿桶往他床邊踢了踢。
「用……用我幫你嗎?」清操離他尚有一段距離,中間隔著一個尿桶,場面甚為尷尬。
孝瓘聞聲,立馬停了手上的動作,他瞥見身邊臭烘烘的尿桶,不禁蹙眉道:「我沒想……」
「哦……其實……你不用不好意思……」清操長吁一口氣,「我們畢竟是夫妻……旁人不會說閒話……」
她說完這話,低頭望見孝瓘的褲上洇了一小片血跡。
「咦?你這……」
那位置和形狀,讓她一下想到了月信,禁不住笑出了聲。
孝瓘剛自己弄了半天,不但沒有塗到,反而牽累了傷口,見她竟仍能笑出聲來,不禁有些氣惱。
他舉著藥板,對清操道:「既為夫妻,還是煩勞娘子幫幫忙……」
清操有些驚訝,「舉扇沒幫你塗好嗎?」
「沒讓她塗。」
「為何啊?」
「位置不合適。」
「到底傷哪裡了?」
孝瓘一咬牙,指了下屁股。
清操舉著藥板怔住了。
原來,他所受的並非脊杖,而是臀杖……
既然剛把話說得那般圓滿,她也不好拒絕——更何況縱觀整個院內,似也無人比她更合適做這件事……
「陛下念我背上有傷,所以……」孝瓘試圖解釋,但他只覺褲子一松,便忙住了口。
她正捏起褲子的一個點,試探著往下拉一點。
「疼嗎?」她問。
孝瓘閉著眼睛,咬了咬牙——
倒不甚疼,只覺得火燒一般的——無論臀股,還是臉……
清操用沾水的絹巾一點點擦淨污血,可有個地方她擦了半天,擦到絹巾都沒了水分也還是不淨,遂嘟囔了句「怎麼回事……」。
孝瓘見她起身又要去給巾子浸水,只得在她身後小聲道:「咳……那個……家家說……好像……我那個……股上有塊青記……」
他話說得前言不搭後語。
但他說完,兩人便都紅了臉。
清操輕「哦」了一聲,便把巾子丟在盆中了。
她低著頭,拿起藥板,坐在床沿。
又如前次那般,捏起褲子的一個點,往下拉了拉。
她塗得很仔細,清涼的藥膏漸漸抑制了臀股的灼燒;
孝瓘的臉上卻覺愈發滾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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