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綏回到家洗澡時, 發現脖子上有一道明顯的紅痕。
那是她用力一拽留下的。
笑容逐漸散去,望向鏡中的自己。
一手拭去水霧,熱氣使得部分毛細血管擴張, 皮膚充血,在鎖骨處,紅痕擴散,白皙的肩頭尤為明顯。
「下手真重。」嘴上雖是這麼說, 壓抑不住內心微微發燙的愉悅。
他回憶著剛剛的場景, 緊咬下唇。
這種暴烈的快樂,
不亞於火焰和炸藥的親吻, 在最得意的剎那間煙消雲散。
他想自己始終都渴望著這樣的愛
粗暴、專橫、野蠻。
到死也要將骨灰混在一起,難捨難分。
今晚下雨轉暴雨,向窗外望去, 被細雨籠罩得深幽的天色, 諱莫如深。
還沒把黑髮吹乾, 許久未剪,濕漉漉硬質的發梢, 會戳到眼睛。
他不緊不慢地餵起了魚。
浴巾松松垮垮地繫著,燈光下水珠帶著晶瑩的閃。
說來奇怪, 他對野外釣的魚不惜用上十八般武藝, 對自己家魚缸里的這兩條倒是格外仁慈。
看兩尾魚嬉戲時臉上還會不時流露出微笑。
走進了房間,床頭柜上放著的那本書,重新打開細細地看。這次的他沒有了過往的煩躁鬱悶,只是帶著不深的酒窩。
雨一直下到了第二天清晨。
細雨如絲, 密集的毫無顧忌地下著, 黑雨傘承受著沒有節奏變化的敲打,風的肆虐使地這些雨絲成了害人的尖刀。
這份傷殘, 難以擺脫冬天。
她把傘扔下了,強勁的風吹爛了這座牢籠,這副枷鎖,這處煉獄。
那塊石碑上是簡簡單單的五個字「江春雪之墓」。
不是誰人之妻,未寫何人之母。
她乾乾淨淨的來,也孑然一身地走。
姜既月慢慢地蹲下,因為這樣可以仔細地看清媽媽的臉。
是她放在員工手冊上的那張笑臉。
還沒有變得瘦削,面容盈潤,笑眼盈盈,就和昨夜夢中的那般溫柔恬靜,眉眼帶著機敏和銳利,正目視前方仿佛在說:「加油吧我的女兒,在努力一點就能趕上媽媽了。」
膝蓋跪在那塊大理石上,眼神空洞,雨滴在地面綻開的煙花,冰冷刺骨。
也許她應該害怕,這樣陰冷潮濕的墓地。
但她此刻只覺得溫暖,輕輕擦拭著石碑上的雨水。
「媽媽,我很聽話,一直在好好吃飯、鍛鍊,就是偶爾熬夜,你會原諒我的吧。」她的臉是冰冷的,還像往常那樣撒嬌。
生生地忍住了眼淚:「可是你沒遵守約定。」
潔白的床單,藍色的帘子,消毒水的味道,雜亂的導管,詭異的電扇,吵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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