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都被他震懾到了。
兩人的配合毫無表演痕跡。
陸綏看著他,察覺到了師徒一脈相承的喜劇天賦。
有些時候年長的藝術家,或許可以用可愛這個詞來形容。他們的嘴裡沒那麼多專業生僻的詞語,用簡單的詞講話,也用樸實的手段生活。
「老師,寫生的畫要多大尺寸,哪種風格更好?用丙烯還是用水彩啊?」
一個勇敢的同學問出了所有人共同的疑問。
實際上,他們沒有做任何的規定,現階段的寫生和集訓時的很不一樣,集訓的時候還有考學的壓力,現在什麼也沒有。沒有目的也沒有經驗。
陸綏無奈的嘆了口氣,應試考試下的學生,大多失去了自主創新的能力,他們需要客觀的評價標準,需要很多的限定詞,需要老師明確方向。
但凡方向沒有明確就會像失去耕犁的牛,六神無主。
可是寫生從來就不需要風格,不需要限定,只需捕捉。
「想畫就畫不想畫就坐下來喝杯茶,真要想畫,哪來那麼多廢話!」廖聽瀾一句話噎死了在場的所有人。
陸綏解釋了一番:「寫生從來不是被規訓的行動,你們需要去感知。」
說白了這次寫生就是為了打破他們考學時的習慣和教條,擯棄訓練的痕跡。
兩天下來,他們就懂了。
這兩天,陸綏和廖聽瀾除了晚上集合點評一下畫面,剩下的時間全在釣魚。
陸綏則多一樣,就是時不時盯著手機屏幕傻笑。
終於在念念不忘,有了迴響。
原本只有魚咬鉤的湖面多了一圈圈漣漪。
姜既月拿起石頭往水裡投去,驚了他們倆兒的魚。
陸綏率先抬頭看見了那個日思夜想的人,那個瞬間好像懂了「曲有誤,周郎顧」這個典故。他手中放下的魚竿如果不是廖聽瀾眼疾手快,可能早就掉進了湖裡。
春花很應景地點綴在她的髮絲上。
一襲掐腰長裙,是明亮的黃色。
她站在橋的那頭,挽起凌亂的秀髮。
那樣明媚的笑,就是為了奔赴他而來。
白色的梨花瓣,在他抱緊她的瞬間襲滿全身。
那沒被耽誤的春,與她嚴絲合縫。
抱起她轉了個圈,裙裾揚起滿地的花瓣。
似乎這對他來說再輕鬆不過。
她看到了一個滿是少年衝動的陸綏。
「好想你。」
她的聲音帶著點咬字不清的黏。
「我也是。」
言辭肯定。
「太高了,你快放我下來。」
陸綏戀戀不捨地把她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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