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了?」
程望坐在沙發上,放下報紙朝周卓然揚了揚臉。周卓然有些意外:「這次怎麼回來這麼快?」
「想快點回香港,吃了頓飯就沒有玩下去。」程望淡淡地說,「聶先生有說什麼嗎?」
「該談的都談到了。」周卓然說,「他承認了,你要聽錄音嗎?」
程望不語,任周卓然的聲音在客廳里散開。氣氛有微微的尷尬,但在沒有過僵之前他便及時打破了這點:「鐵證如山,沈期承不承認都不要緊。」他眼中浮現出一絲怨毒,聲音幾乎是咬牙切齒,「我是真不知道,人可以噁心到這個地步。他殺了父親,毀了我,還用……還這樣騙我。」
周卓然心頭一緊,臉上猶如被猛扇耳光般發燙:「他會有報應。」他說,目光有些渙散。
「是啊。」程望的情緒平緩了些,仰頭直視著周卓然清俊的臉孔,「他會有報應的。」
他起身,勾住周卓然的脖子,平淡的眼波開始流轉,愈發讓人心動,周卓然的呼吸開始急促,身體卻本能地迴環住程望的腰。
因為怕勾起程望噩夢般的回憶,他們在一起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做過愛,連過於親密的接觸都很少。周卓然一直覺得這有些報應輪迴的意味,他的出賣造就了程望最大的陰影,如今的下場也算自食苦果。
聶立鈞的意思他明白,把一切的罪過都推到沈期身上,他自然可以和程望真正雙宿雙飛以完成聶立鈞未曾達到的夙願,這樣的幸福使他惶恐不安,卻無法拒絕。
他抗拒不了配合的誘惑,也承擔不起反悔的下場。
周卓然低下頭,吻上程望淡色的唇,他的唇不算薄,嘴角卻總是微微抿著,面相上說這樣的嘴往往用情深且極固執,最容易把自己帶入死圈子,是以往往一生孤苦無依,老來落魄。良久,程望放開他,聲音帶了點軟怯的脆弱:「Zoe,我們試試吧。」
他說完就伸手開始解開襯衣的扣子,周卓然握住他的手腕,示意還是自己動手。程望低下頭 他一直喜歡他,甚至到現在還很愛他,只是他再也沒有理由放過他了。
周卓然再醒來時發現自己被銬在床上,程望披著浴袍坐在他身邊,手裡把玩著一把手槍:「你醒了?」
周卓然心頭一涼。
程望從來沒有用這種語氣跟他講話,他總是溫文的,荏弱的,發怒時也似乎總是帶著接不上來的氣,可他眼前的男人漫不經心中帶著不加掩飾的傲慢,精緻的眉眼輕微蹙著,卻明顯不是因為愁苦,而更像是習慣了呼風喚雨的貴族,所自帶的一絲挑剔的矜持。
他輕輕偏過頭,直視著程望:「你怎麼知道的?」
程望低低一笑,伸手撕下了右肩一塊皮膚。一個烙上的骷髏印邊緣有淡紅的傷痕,在白皙無瑕的身體上分外猙獰。
「黑市上的仿真皮膚,我花高價買的。」他悠悠地笑,懶散中帶著隱隱的自豪,「Skull and Bones,我大一時就加入了。如果那年我能早點趕回麻省,爸爸就不會死!」
「Vinson……」
「別這麼叫我!」程望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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