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五弟六弟說楚家的六狗子跟那個姓沈的公子住一間學舍,日日同出同入,二人處得極好。」
六狗子也不知是真呆還是假呆,他就一點也不知道容家人正在相看沈聿?
四呆子五猴子六狗子,是令舒給楚家四五六郎分別起的外號。
「我知道。」
她派人去給沈聿送的紙張燈油,還有沈聿沒帶走的那一匣子彩頭。
派去的人回來稟報,說沈家公子與楚六公子住在同一間學舍里,沈家公子到藏書閣中抄書去了,是楚六公子代收的。
令舒微驚:「你知道了?那你知不知道今兒宴客,兩人都來了?」
五弟六弟回來說沈聿的本經義,四書義作得極好,有一道算一道都被講書貼在講堂後的白牆上。
別班的學子紛紛涌過去抄錄,如今在萬松書院,沈聿可是山長跟前新晉的大紅人,五弟六弟正跟沈聿一塊讀書呢。
「知道。」朝華又應一聲,她微微抿唇,宴客的單子她看過。
令舒手裡那把玫瑰瓜子磕得更入味兒了,她細細打量朝華的神色:「看來我是白當了耳報神了。」
「要是人真不錯,看看又不少塊肉,家裡的弟弟們白放著也是浪費,不用白不用嘛。」
五弟六弟在書院呢,刺探情報全交給他們,長輩面前也許還能裝一裝,平輩之間最容易露餡。
令舒道:「我有一句,我說說你也聽聽?」
朝華忍著笑意:「請,我洗耳恭聽。」
「那些門戶相當的人家忌諱著三嬸的病,可真要往寒門裡尋,還真不如沈家這樣的,那才是真獨苗呢。」
寒門不是一定不好,聖人還說「以貌取人,失之子羽」。
但出生不同處事待人就是有差別,許多心知肚明的事,到了門第差太遠的人家家裡就要費大力氣才辦得到。
倒不如沈聿一個光杆兒,沒父母沒兄弟,省了多少「進孝」「交際」「周全」的水磨功夫?
「真要是他,你進門可不就是山大王了?」
令舒且說且笑,說到最後還比划起來:「到時候我也不送你別的添妝了,給你制兩面龍鳳錦繡大旗幡,容子成容大王!」
朝華先還能忍得住,越聽越笑,最後歪靠在大引枕上。
令舒卻收起玩樂的口吻:「我是跟你說認真的,你可別全當成玩笑聽。」大伯母和她娘為什麼這樣尊敬祖母,就因進了門之後,祖母從沒有磋磨過她們一點兒。
她娘就說,初嫁進來時為了要立規矩苦練許久,頭天用飯,大伯母就在祖母的示意下拉著她坐下了:「家裡不擺這個規矩的。」
娘說她回屋就哭了一場,把剛新婚的爹爹嚇了一跳,細問才知道她是高興的。
朝華輕吸口氣,忽的抬眸,目色晶瑩望向令舒:「我想請五弟替我辦件事。」
「什麼事兒?你只管說,我替他們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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