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吹雪就是被這公告給叫醒的。
頭還是很疼,全身上下都好似被大象踩了好幾腳,還有某些沒有受傷的地方,居然也傳來陣陣撕裂般的疼痛。
被林仙兒扒走的衣服已像被子一樣蓋在自己身上,林仙兒的人卻不見了。
她當然不敢走得太遠,就在西門吹雪剛坐起來的時候,她就推開那扇窄小的門走進來。
她已然把女伯爵的衣裳扒下來穿在了自己的身上,長長的頭髮垂下來,一個恍惚,他還當女伯爵又復活了呢。
「醒了?先吃點東西吧。」她丟過來一個小布包,是她昨天帶在身上的餅子,也不知從哪個犄角旮旯找出來的。西門吹雪只吃了半個就被噎得幾乎斷氣,水卻沒有了,但是藥還有。
總不能拖著一身傷出去。
西門吹雪喝了一瓶紅色療傷藥劑,身上莫名其妙的疼慢慢減退,乾糧也讓他恢復了許多體力。
林仙兒直勾勾盯著他把藥和乾糧吃完,那是一種很怪異的眼神,興奮和期待中還參了點不懷好意。即便是西門吹雪也被她盯得渾身涼颼颼的,甚至懷疑她是不是在這些東西里做了什麼手腳。
「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
「走。」只說了一個字,西門吹雪就有些發愣,他不敢相信這是他自己的聲音,因為那聽起來就像鴨子在叫。
「你……」
「看來你昨天找我找得實在辛苦,都把嗓子給喊啞了。」她笑笑:「這麼可憐,接下來的話,我都不太好意思說下去了。」
西門吹雪等著聽,他知道她一定會說。這個女人還真沒有什麼事情是她不好意思做的。
「你進來的時候是不是看到了一池血?那滿滿一池子血里,是不是還泡了很多屍體?」
西門吹雪面色微變,他仿佛已經預感到林仙兒接下來會說什麼了。
「我曾經問過阿卡拉,為什麼這種紅色藥劑喝起來仿佛是血的味道?你猜猜她說什麼?她說不是好像,這種藥劑最主要的原料就是血,從怪物巢穴中取出來的血。」
林仙兒笑著把這句話說完。
經過這麼久的相處,她覺得自己已經很了解西門吹雪這個人了,這個男人雖然看起來仿佛無堅不摧,但實際上,他有一個很小,也很致命的弱點。
他有潔癖。
不算嚴重的潔癖,在極端條件下,他可以忍受一件衣服穿四天不洗不換,可以忍受吃飯的碗筷沾著污跡,可以忍受睡在乞丐才會睡的窩棚里,但有一樣,他絕對無法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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