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默拍了拍謝銘的肩膀:「韓諾熟知刑法,這事他會對謝晨講的,你也不用太擔心了。」
在ICU住了一段時間,王小勤的傷情並無好轉,傷的實在太深太重,保守治療無效,最終只能摘去右腎。
傷害已經造成,賠償是唯一的彌補,巨額醫藥費是老人無法承受的。
人都有慣性思維,聽聞傷他孫子的狗,是公安廳廳長老婆的,心裡就涼了一大截。
自古以來民不與官斗,老人現在只想保住孫子的命,只要人肯出錢救治,已經不知還能說什麼。
韓諾手把手的教,謝晨逐字逐句的背,到底是記憶力好,韓諾說一遍,謝晨也就記住了。
第二天早上,兩人一同去醫院,謝晨把韓諾教的話說給老人聽。
誠懇的語句和良好的認錯態度不但贏得了老人的信任,連醫護人員都為之感動。
在絕大部分人的觀點裡,有權有勢的人眼睛都長在頭頂,能夠不仗勢欺人就已經很難得。
醫療帳戶上的巨額醫療費用讓老人放了心,這麼點兒孩子就失去一個腎,謝晨從內心深處來說,還是很愧疚的。
不用韓諾再去教他什麼,在孩子從ICU被轉入普通病房後,考慮到老人身體,謝晨專門請了三個護工照顧,照顧孩子,也照顧老人。
藥物是最好的,態度也是溫和的,老人一輩子沒見過沒吃過的補品也源源不斷的送進孩子的嘴裡,讓孩子即便是受傷,面色卻看上去很是紅潤。
為了讓老人放心,謝晨也承諾保證即便是孩子康復了,也會確保他以後正常的生活。
他是這麼說的,也是這麼做的,在這家醫院裡,謝晨放了一筆錢,專門用來給孩子和老人以後的醫療提供保障。
在謝晨的承諾和道歉之下,對於無法挽回的傷殘,老人也只能認了,在諒解書上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大半個月的辛勞換來了想要的結果,謝晨懸著的一顆心也安定了下來。
所有的事塵埃落定,顧媛和狗也一同從看守所被保釋出來。
得知這一消息,韓諾面上沒有半點情緒,謝家本就如此,即便是刑拘,也能輕而易舉的將人給弄出來。
謝晨忙,韓諾更忙,電話在半夜都會響起,跟著謝晨跑了大半個月,一天十四五個小時輪軸轉,韓諾明顯得瘦了一圈。
連二連三的頭痛,讓他的精神也很萎靡,眼裡始終有著揮之不去的擔憂。
「還沒好嗎?」韓諾問。
韓正那邊都快急哭了,那麼重要的證據,突然之間被他粉碎,這幾天來,他都沒睡好。
「諾哥,都是我的錯,你再拖一拖,在給我兩天時間,一定會好的。」
韓諾緩緩閉上了眼睛,內心深處有了前所未有的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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