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車簾之外樓宇林立,全是紅牆綠瓦,街道兩旁不見商販,只有轔轔車馬穿行;來來往往不聞嘈雜,只有馬鞭揮舞和馬兒斯鳴之聲相互應和。
他有些驚訝地問:「不想徐兄竟還是高門子弟。」
「嗐,什麼高門子弟?」徐茂行擺了擺手,意思是別提了,「原本家父得蒙聖恩,做了個窮官。只可惜前些年不幸為人陷害,被丟官罷職,全家發配平安州。
若非小弟當時年幼,只怕也難逃那一劫。
也就是你我中舉的那一年,先帝慈悲重審此案,才還了家父清白,一家人得以團聚。
可惜家中二老年事已高,也有些心灰意冷,無心再於官場上周旋。早些年由長兄長嫂侍奉著,回蘭溪老家休養去了。」
朱春感慨道:「不想徐兄竟遇竟如此曲折。好在如今苦盡甘來,徐兄今年一個二甲進士是跑不了的,日後只會越來越好。」
「那就借朱兄吉言了。」徐茂行笑著拱了拱手。
不多時就到了徐宅門前,徐茂行結了車錢。
門前有兩個褐衣小廝正坐在台階上說話,見一輛衍生的馬車停在了自家門前,趕緊起身上前查問。
等徐茂行從車上下來,兩人都吃了一驚,「二爺,您怎麼自己回來了?阿山呢?咱家的車呢?」
「阿山我有事吩咐他,等會兒就回來了。」徐茂行應了一句,用回聲指著朱春介紹道,「這是我的好友朱四爺,你們快去二門上通報,教他們稟報奶奶,說是家裡有客人來了。」
「誒,小的這就去。」其中一個趕緊應了一聲,一溜煙就跑了。
另一個便引著徐茂行二人進門,直送到了二門處才折返。
進了二門就是前院書房,朱春是官客,自然不好進內宅打擾,徐茂行就領著他去了外書房略坐。
先有婢女奉了茶來,後廚那邊又得了林黛玉的吩咐,先送上了兩壺熱酒和現成的下酒菜。熱菜得現做,後續慢慢送上來。
兩人邊飲邊說,直到黃昏時分,也沒等到阿山的消息。
原本成竹在胸的朱春也不免露出了焦急之色,人雖然還坐在椅子上,但心早就不知飛到哪裡去了,目光頻頻往窗外看去。
而徐茂行也有了不好的預感,有心勸兩句卻不知道該怎麼勸,只得裝作什麼都沒有看出來。
還是朱春先絕望了,自嘲道:「看來我還是高估自己了,守喪三年,著實荒廢了課業。」
徐茂行忙道:「朱兄何必著急?或許是阿山遇上了什麼事,被堵在路上了呢。」
朱春聞言,心中升起一絲希冀,卻在下一刻就明白對方只是在安慰自己,搖頭笑道:「徐兄不必為我擔憂,科舉之事,本就是與天爭命,一次沒考上也很正常。等我回去再沉澱三年,下一次杏榜之上必然有吾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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