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餘光一瞥，注意到座椅旁站著一個年輕的小護士。

小護士模樣清秀，眼睛很大，正痴迷的看著她。

大概是知道自己的目光太惹火，她捂著臉害羞的低下頭。

「白鸞姐。」

她身子晃了晃，用種俏皮可愛的語氣說：「醫院新來了一批病人，看上去挺乖的，我能借用幾個，練習我的皮膚縫合技術嗎？」

新來的？

應該是玩家吧。

沈知知垂眸，桌上有一份文件夾，她翻了翻，是新入院的病人的名單。

沒熟人。

沈知知沒有第一時間就回答小護士，而是漫不經心的翻著桌上凌亂的文件和紙張。

指尖一頓。

沈知知從一個舊一點的文件夾里抽出一張紙條。

紙條記事：在醫院任職的男男女女都很喜歡我，好苦惱，可是我不喜歡他們，除非他們能練好皮膚縫合技術(笑臉）。

護士長喜歡皮膚縫合技術好的人？

沈知知把紙條塞回原位，一直沒等到回應的小護士，抬起了腦袋。

「白鸞姐？」

小護士疑惑。

平時聽到他們要練習皮膚縫合技術，白鸞姐都異常的興奮，還會獎勵給他們一個大大的笑容，這次白鸞姐怎麼這麼平靜？

白鸞姐是覺得她練習太久都沒有起色，厭煩她了嗎？

小護士清秀的小臉慘白，仿佛心愛的男朋友跟她提了分手絕望。

沈知知細微關注小護士的表情。

直覺自己的反常讓她過度腦補了，沈知知乾脆就將她的腦補「繼承」下來。

「你覺得自己的皮膚縫合技術怎麼樣？」

小護士搖搖欲墜，眼眶捲起紅色。

她有著漂亮的金色頭髮，此時金色頭髮都因為絕望傷心而失了色。

「不，不太好。」

沈知知語氣溫和，說出的話深深的刺痛了小護士，「你怎麼這麼沒用？」

小護士眼淚奪眶而出，「不，不是的，我很努力了。」

「白鸞姐，你別討厭我，我會，會練習好的。」

她的眼裡愛慕之情洶湧澎湃，情緒激動，眼淚流的更多了。

「沒用的廢物還想申請病人？」沈知知低眸，言語冰冷，「讓給別人吧。」

「白鸞姐。」小護士擦擦眼淚，聲音顫抖，「我，我錯了，是我太貪心了。」

「我不該浪費大家的資源。」她哽咽，「我用自己練習。」

「白鸞姐不要討厭我。」

沈知知指尖敲了敲桌子，良久沉默後，才不咸不淡道：「練好了再說。」

「好。」小護士破涕而笑。

她實在太喜歡護士長姐姐了，一想到姐姐會討厭她，她就好難過，好想一刀捅死自己。

但是她死了就再也見不到護士長姐姐了。

所以她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