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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承驍實在沒想到,原以為的更進一步之後,謝南枝的第一反應會是躲起來,眯起眼,語氣不善地問:「孤是什麼洪水猛獸嗎?這兩天一看見孤就繞道走。」

若不是有影衛通風報信,他還逮不住這隻躲進洞的兔子。

筵席上觥籌交錯的談笑聲被隔絕在了這方天地以外,像是隔了一層隱隱綽綽的簾幕。

樹木在高懸天際的月盤上鏤出枝葉的影子,隨著風動,一陣一陣地搖晃。

數日過去,謝南枝已經刻意地不去想起那晚的景象,好把這件事早點忘掉,此時被揪著耳朵拎出來,不得不面對,神色有些無奈道:「殿下——」

但梁承驍顯然不是這麼想的,他握著謝南枝手腕的力道加重了一些,又問一遍:「叫我什麼?」

謝南枝乖順地向他眨眼,試圖矇混過關。

梁承驍輕輕一嗤,並不吃這一套:「記性不好沒關係,孤很樂意幫你回憶一下。」

說完就扣著他的下巴,作勢要低頭。

謝南枝:「……」

世上確實有那個一物降一物的道理,謝南枝一點轍沒有,只好抵著他的肩膀連聲服軟:「謹之、謹之!」

見他這會兒什麼都想起來了,梁承驍哼笑了聲,鬆開了他:「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

謝南枝有種不太妙的預感:「……什麼?」

梁承驍抱著手臂,答非所問道:「孤年少時在北境,冬季雪落得有一尺厚的時候,時常跟著將士出去打獵。」

「當地常見的獵物里,有一種通體雪白的狐狸,抱起來毛絨絨的,手感很好,只是有點……」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說到這裡,太子殿下看了他一眼,似乎很勉強地替換了一個詞,「不太聰明。」

「冬天雪積得厚,它又想在草地上捕獵,就想了個絕妙的法子——原地起跳,頭朝下把腦袋扎進雪裡。」梁承驍的神色有些要笑不笑的,「孤覺得,光從這個行為上,你和它應該很有共同語言。」

謝南枝:「…………」

要是現在還聽不出梁承驍這是在拐彎抹角地嘲諷他,他才是真的不聰明。

「我沒有要逃避的意思。」他嘆了口氣,「這有點,太突然了。」

在此之前,他從來沒有想過梁承驍會對他有意,即使隱隱約約地有所察覺,也會被更強的自我催眠和暗示蓋過去。

或許是因為他潛意識裡知道,他很大可能承受不了這個結果,所以刻意不去想、不去看。

可如今回想起來,其實有太多蛛絲馬跡藏在過往的片段里,每一個對視,每一句交談都有跡可循,只是他曾經遮掩耳目,荒唐地選擇了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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