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承驍順勢將他往懷裡一揣,眯著眼睛,神色不善問:「王府外的守衛都被支開了,你早知道有人要來?大晚上的你在等誰?」
蕭元景陡然叫他向後一拽,差點跌倒,聞言頗有種哭笑不得的意味。
「是啊,可不是在等誰。」他回過身睨視梁承驍,「本王正打算趁夜色私會情郎,殿下這時候來,是想打攪一樁好事嗎。」
「那不行。」梁承驍周身的酸意更重,不講理地把人抱到桌上,道,「懷玉殿下風姿絕艷,誰先搶到便是誰的,再有誰來孤也不會讓出去。」
這一坐,楸枰上黑黑白白的棋子都散亂了。
蕭元景早就猜到他不會安穩在軍營里待著,定要折騰點動靜出來,但看到對方半夜真的出現在臥房裡,心中雖有隱秘歡喜,更多還是頭疼:「外頭全是值守的金翎衛。若非我以防萬一,提前讓穆乘風把人支開,殿下打算如何成事?」
梁承驍掌著他的下巴,從頭到尾審視了他一番,像是要仔細檢查這兩天他是否受了苛待,聽言挑眉道:「要是被發現,孤就親自到越國皇帝面前去求情,說你我已有夫妻之實,為了北晉未來皇儲的名分著想,求他把你嫁給孤。」
「……」
蕭元景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嚴肅的時候,他又在正兒八經地說渾話,頓時無語道:「殿下!」
「孤這話哪裡說錯了?」梁承驍就笑,「我晉國的儲君,即便不是你生的,也須是你教養的,可不是為了他的名分著想。」
蕭元景懶得與他論長短,借他的肩膀撐起身子,認真問:「你同皇兄說起和談的事了?此事我旁敲側擊過幾回,他都不准我插手。你們談了什麼,割地,歲錢?」
和談交涉的不過是那幾樣東西,如今越國在戰事中落於下風,要想求得和平,總要多付出一點。
兩國之間的利益糾葛何其複雜,蕭元景不至於自以為是到覺得憑藉自己的影響力,就能讓北晉三十萬大軍無功而返。蕭元征大概也是出於這一層考慮,刻意把他阻隔在了和談進程外,這樣不管日後兩邊達成什麼共識,都不會讓蕭元景背罵名。
在這件事上,梁承驍和蕭元征的態度顯然是一致的。他拆了蕭元景的發冠,掌心挑了一縷如綢緞般的長髮把玩,輕描淡寫道:「差不多吧。」
蕭元景還要追問,梁承驍卻不再多說了,他的手臂支在蕭元景腰側,形成了一個相當有壓迫力的圍困姿勢,眸光沉鬱:「不說這個了。這兩日晉國的使節來往嘉陵關,聽到不少傳聞。」
「孤先前就想問你,你外祖和陳家……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身上那些舊疾又是怎麼來的?」
蕭元景怔了片刻,本能地想繞過這個話題:「都過去了,沒什麼可說的——」
「是嗎,孤聽著可不是這樣。」梁承驍冷冰冰道。
他捉住蕭元景下意識往後縮的手,舉到月光底下:「孤記得在東宮的時候,你看院裡的隨從天冷生涿,特意給他們開了便宜的藥方配著。過去孤就奇怪,如今更想不通,你貴為一國皇子和親王,怎麼懂得這些東西。」
蕭元景剛要說話,又被他堵回去:「別說是體恤下人,什麼下人能讓你失了憶還惦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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