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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喉嚨發緊,感覺自己快要消失在他冰冷無情的浪潮里,被光怪陸離的漩渦吞噬,雙腿向後挪動一小步,因為擔心自己這下意識的反應被他當成膽怯後的退縮,負隅頑抗一般,又往前補上空出的距離。

「梁沂洲,你太自以為是了。」

她冷著臉,牙關震顫,「你分析得再頭頭是道,那也僅僅只是'你以為',商場和情場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你在商場裡如魚得水,不代表你在情場上也能得心應手,遊刃有餘地掌控著一切,尤其是我的心,它長在我身體裡,而不是你梁三可以捏在掌心把玩的籌碼。」

梁沂洲的小腿緊緊貼在冰涼的床板上,她咄咄逼人時渡來的氣息卻一場滾燙,冰火兩重天,滋味相當難熬。

許久他才找回自己被喉間濃重的鐵鏽味攔截的嗓音,「我從來沒把你的心當作可以用來肆意玩弄揮霍的籌碼。」

言歡不避不讓,放棄裝模作樣後,但凡是尖銳的形容詞,都被她拿出來當武器使,為了保護自己,也為了讓他體會到同等的傷害,「但你還是輕賤它,不是嗎?」

梁沂洲繃緊了唇,他沒有這麼想過,相反,她的心意對他而言,沉重到快要將他壓垮,但他又無法直截了當地回一句:不是,我遠比你想像中的要愛你。

他的沉默被言歡視為默認,她氣極反笑,「我真懷疑,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你不輕賤的東西。」

旁人都說她目中無人,可真正難相處的人是他。

她聲音忽然輕下來,「不管你信不信,我比你更怕我對你的感情其實只是對兄長的仰慕,和對你在我孤苦無依時給出關懷的感激,所以在出國前我都沒有向你表明心跡,而是用在國外的那四年,反覆地回憶、思考,才得到這麼一個答案,可你現在卻告訴我,我耗費精力的成果只是一個脫離現實、將自己成功蒙蔽了的幻想——不懂的人明明是你。」

梁沂洲默默聽著,他看不見自己的臉,但能從對方無遮無攔的憤怒里品出自己此刻的平靜和冷漠,上帝一般,端著高高在上的姿態俯視著她,用無情將她飽滿鮮活的心臟絞殺得四分五裂。

然後,一眼望盡她所有糟糕的情緒,換來她對他的指責,可他並非她認定的這般滴水不漏,相反他快要原形畢露了。

太奇怪了。

這世界上大多數人都認為雙向的愛慕勝過單向迷戀,偏偏他覺得前者比不上後者。

他居然在確認了她愛他的同時,要失去她了。

言歡視線直勾勾地看過去,他躲,她就追,等他無處避讓,只能迎合上去後,她才繼續開口:「梁沂洲,我敢直面對待自己的感情,可你呢,你敢承認你對我是什麼想法嗎?我和秦執待在一塊的時候,你是不

是像躲在暗處見不得光的蛞蝓一樣,看著我們掙扎蠕動?」

「夠了。」他終於沉聲打斷。

她哪兒還能停下來,「就像你不知道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你別有所圖的那樣,你也不知道我們第一次親吻究竟在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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