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是他們之間閱歷的差別,十七歲後的五年則代表他們之間存在的信息差。
這五年裡,她對他是什麼樣的看法、心意,她在半知半解的同時,他是一點兒訊號都未曾接收到,他完全進入不到她的單戀節奏里,包括他以為的,從來不是事實,比如他們的初吻。
在巨大的悲傷之下,行動就像止痛劑,不能治癒但能鎮痛。
她踮起腳尖,環住他後頸,用力扣上自己的唇,片刻開始撕咬,等到血腥味撲入鼻腔,她毫不遲疑地抽身離開,冷笑道:「不是在一個月前的婚後,而是在我十七那年,也是我心懷不軌,偷偷吻上的。」
半分自虐,半分傷人的話,渴望得到的是對面愣怔錯愕,再嚴重點,是追悔莫及的神情,意想不到的是,他只用了一句反問,不費吹灰之力地破解了這極為難擋的攻勢。
「你怎麼知道我不知道?」
偷雞不成反蝕把米,言歡心臟被重重敲了下,是真愣住了,「你說什麼?」
梁沂洲抿起的唇角下沉,「那個吻,我知道。」
他和言歡的合影並不少,比如他代替生病住院的言敘欽去參加她的家長會,被她同學誤會他們之間的關係,偷拍下一張他們一前一後交錯的身影調侃。
比如她生日時,被奶油抹成小花貓,推搡間擠到他身側,露出傻裡傻氣的模樣,而他正低頭看她,借著昏暗的光束遮去眼底的寵溺。
也比如她受他邀請觀看時裝展覽,挨著他坐下,彩帶飄到她頭頂,被他摘下,這一幕定格在現場的攝像機里。
這些在言敘欽死後不久,通通被他刪除,只剩下一張看著最清白磊落的,是在言敘欽死的那一天,他們幾人帶她去郊外遊玩,他和她坐得天南地北,最後被框進同一幅油畫裡。
那天發生的事,卻是最不清白的。
黃昏時分,他一個人找了處僻靜的涼亭,待了會兒,準備離開前,遠遠看見一道纖白身影,在茂密的枝葉中穿梭。
直到今天,他都沒完全想明白,自己當時是出於什麼心態才會在她靠近後選擇裝睡。
那會的天是蜂蜜色的,有股淡淡的甜味,她身上的氣息也是,不濃郁,忍冬花香恰到好處。
他能感受到她在用目光描摹他的面部輪廓,她應該比他更緊張,都未察覺到他變亂的呼吸節奏,一快一慢,一深一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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