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得不太安分,額頭時不時冒出虛汗,窗外天色轉明後,才安穩下來。
梁沂洲親自煮了粥,餵到她嘴邊,言歡胃口還是不佳,抿了幾下,重新把身子埋進被窩,背對著梁沂洲
說:「我想一個人待會。」
梁沂洲深深看她,只說好,在別墅客廳坐了半小時後,他出發去周泊予的工作室。」
饒是周泊予沒少見識大風大浪,聽到這些事後還是花了近十分鐘消化,又過了幾分鐘,他沉著嗓說:「其實阿敘在我這兒留了一封信。」
梁沂洲眼皮一掀,「什麼時候?」
「車禍發生前幾天。」
梁沂洲怔了下。
「讓我瞞著,等到合適的時間再交給你。」周泊予也不知道什麼是合適的時間,一直在觀望,然而直到現在這一刻,他還是不能確定。
「我沒調查過阿敘的死,但我不是沒懷疑過那場車禍是不是參雜進人為因素,現在確定了是你大伯的手筆後,我反倒更加覺得這事可能還沒那麼簡單,加上他交給我這封信的時間卡得太巧了,就跟託孤一樣。」
梁沂洲知道他要說什麼,冷聲打斷:「夠了。」
周泊予覺得不夠,把話挑得更明白了,「有沒有一種可能,阿敘知道你大伯會這麼對付你,選擇裝聾作啞,主動踏進陷阱。」
「他圖什麼?」
「為了言歡。」
這四個字分量十足,在梁沂洲心口重重敲擊了下。
說到這份上,周泊予也不隱瞞其他事了,「阿敘在我這兒做過心理諮詢,挺長一段時間的,不過和你一樣,他的主治醫師不是我,具體情況我也不了解,但他可能——」
他喉結一滾,「病得不輕。」
梁沂洲知道他的意思,病得不輕=病到有自殺傾向了。
周泊予繼續說:「他爸媽死後,他和言歡在言家算是徹底失去了仰仗,他那會也才十八歲,應對各種刀光劍影、明爭暗鬥的同時,還得護好什麼都不懂的言歡,時間一久,是個人精神都遭不住,可能就——」
他話還沒說完,梁沂洲再次打斷:「不可能。」
周泊予不懂他為什麼這麼肯定。
「言歡是他最珍視的人,如果只是這個原因,他不可能拋下她。」
「所以他不是找上了你?」
梁沂洲心跳滯了兩下。
「不是他一直跟你強調要以兄長的名義照顧好言歡,這他媽還不算託孤?」
梁沂洲說不出反駁的話了,心裡的天平已經完全傾向言敘欽是抱著想死的心上了那輛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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